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睜開眼看到猛母豹變成了膽小的貓兒,斂了怒意,好笑地問她,「你這般對朕說,如何與雲婕妤交待?」
陳紫嫻仔細看著他的神色,猜他是真的生氣了,卻又不是生她的氣,膽子便又回來了,「瞧陛下說的,臣妾為何要給她交待?小魚的命,臣妾被丟去宮奴院所受的委屈,她們可給過臣妾交待了?」
皇帝目光微微一閃,注意到她說的是「她們」,而不是「她」。
見她紅唇張合,似不得把那兩人的肉都咬掉,覺得有什麼刺著他的心,引發著情動。
他把陳紫嫻拉入懷中,「你若是沒了母族,拿什麼和她鬥。」
皇帝沒有說她是誰,陳紫嫻心領神會,勾著皇帝的衣襟,「她的背後是她的母族,臣妾的背後是陛下,難道她的母族還能強過陛下不成?」
自然誰也不能強過皇帝去的。
皇帝龍心大悅,越發覺得陳家誤打誤撞送了一個真正貼心的人給他。
陳紫雲焦急地等了一夜,見皇帝離開,便急急地走進朝露殿。
陳紫嫻閉著眼,似乎還在睡,滿屋都充斥著事後的氣息。
陳紫雲暗自磨了磨牙,不知她是怎麼做到讓皇帝如同壯年郎一般的。
「醒醒!」
陳紫雲剛欲伸手去推陳紫嫻,雀兒進來瞧見,急忙攔住,「雲婕妤不可!」
雀兒是靜雅公主安排過來的大宮女,說出這樣的話來已是以下犯上,她朝陳紫雲跪下,壓低了聲音道:「陛下臨走時有旨,才人竭力伺候陛下辛苦了,任何人不得打擾才人睡覺。」
陳紫雲氣結,一巴掌拍在雀兒面上,「我是她親姐姐!」
雀兒鄙夷地看了她一眼,垂眸掩飾好自己的情緒,「在宮裡,陛下的妃子都親如姐妹,都是聽陛下的。婕妤不信,自可去問尹公公。」
陳紫雲自是不可能真的去問的,眼前的雀兒和尹全相熟,還有要結對食的樣子,現在不得寵的她也是動不得的。只能憋著氣回去,等陳紫嫻醒了再來。
陳紫嫻醒來聽到她問話,無奈地撇嘴,猶豫了半晌,才道:「話,我是帶到了,可是陛下很生氣,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,不過是要了我半條命罷了。」
陳紫雲:「……那是爹孃,是我們姐妹的後盾,我們不能坐視不管。」
陳紫嫻瞥了她一眼,「他們倒是管你,來信可有問過你還有多長壽命?」
「……」陳紫雲心底一寒,顫著眼瞳看向陳紫嫻,結結巴巴地問,「你……你什麼,意思?」
「我的意思,不是很明白嗎?阿姊這麼聰明的人,不會不明白的。」陳紫嫻拿帕子按了按唇角,掩去眼中劃過的冷意,「半年過去了,阿姊還活得好好的,不知當初的那般設計又是為何。」
不待陳紫雲接話,她又道:「可別說什麼只能裝病得恩寵的話,陛下可不喜歡病怏怏的人,妹妹我但凡有一點不適,都會被陛下勒令治好,免得沒力氣伺候,讓陛下不能盡興。」
「哦,陛下還說了,就算陳家都沒了也沒關係,作為他的妃子,心裡只要裝著他,他自然會護著的。他啊,最不喜歡心裡算人計的人。」尤其是算計到了皇帝自己頭上的人。
陳紫嫻看著陳紫雲臉色倏然變得蒼白,心情愉悅。
陳紫雲主殿便病倒了,夢裡夢外全是這大半年裡陳紫嫻對她說過的話,她終於清楚地意識到,她完了,陳家完了,這個妹妹恨上了他們,不會再管他們了。
一個御醫接著一個御醫進來又出去,開了藥也不見起色,最後,他們給了皇帝一個統一的說法:「雲婕妤根本沒病。」
若是別人,沒病裝病,皇帝置之不理,亦或是假意安撫。可陳紫雲早先就為了爭寵故意把自己弄得病怏怏的,事情敗露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