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頁(第3/5 頁)

do;正在燈下對坐，就著幾盤小菜喝酒談話。謝家貧苦，待客也只是幾樣野菜，惟一盤雞蛋算是葷腥，卻也炒得少鹽無油，幹孚孚的。他嚥了口口水，將油渣擺在破舊木桌上。周近臣笑讓道：&ldo;大侄子辛苦了，過來一齊喝點。&rdo;謝如璋止道：&ldo;小孩兒家不能喝酒。&rdo;周近臣道：&ldo;十七八的大小夥子，哪裡喝不得酒？&rdo;謝如璋乾巴巴地道：&ldo;十五。&rdo;

周近臣一笑，道：&ldo;不喝便不喝，來來來，方才是我委屈了大侄子，吃塊油渣再去。&rdo;說著將手邊一雙竹筷推了過來。謝文朔本想推辭，想起方才小弟的饞相，心中一動，便低聲道：&ldo;謝謝周叔叔。&rdo;拿起竹筷，伸手欲夾。

謝如璋眉頭一皺，正要說話，只見周近臣手中竹筷一點一勾，謝文朔剛剛夾起的一塊油渣便被打落入盤。周近臣眼疾手快，油渣還未落下，已被他夾在筷中，送入嘴裡，笑嘻嘻地道：&ldo;大侄子，要吃好的，也得憑自家本事。&rdo;

謝文朔氣往上湧，心想：&ldo;你這人當真無禮。&rdo;伸筷便向最大的一塊油渣夾去，周近臣又要點開他筷，謝文朔手指一勾，一隻竹筷架開他的雙筷，另一隻快如電閃，已插實了那塊油渣，穿在筷上舉了起來，得意洋洋的看著周近臣。周近臣不再糾纏，呵呵笑道：&ldo;好俊的一式&l;特勒騰空&r;，大哥，我侄兒只學了青嵐山莊的一套掌法，便有這般好身手。你又何必空守著若大寶山，讓自家老小苦巴巴的過日子呢？&rdo;

謝如璋正在小口啜酒，聽如此說，並不回話，半晌方道：&ldo;吃菜，吃菜，這個年頭兒，有飯吃就是福氣。吃肉便是天上掉下來的，這輩子不指望了‐‐&rdo;周近臣噗嗤一笑，道：&ldo;哪裡是天上掉下來的？明明是小弟提上門來的。大哥與小弟同吃便了，這肉香得緊。&rdo;說著，又夾了一筷子，遞到謝文朔面前，道：&ldo;是吧，大侄子？&rdo;

謝文朔哪裡懂得他言語中暗藏的機鋒，本就在氣周近臣言語無禮，見他顯擺提肉上門，更是惱火，將竹筷往桌上一放，道：&ldo;我們不要吃！&rdo;說著轉身便走，謝如璋搖頭嘆氣道：&ldo;半點規矩也沒有。這脾氣養成了就改不了了，唉。&rdo;

周近臣自是明白他語帶雙關的拒絕之意，心念頓轉，對著正要出門的文朔叫道：&ldo;小朔兒。&rdo;這是文朔的小名兒，父母小時便如此喚他，如今他已身量高大，父母也漸漸的改了口，除了母親偶喚一聲之外，再無人叫。如今聽周近臣這般喚他，雖有滿腔怒火，也生了一股親切之感，於是住了腳，回過身來，便見周近臣對他一笑，道：&ldo;要不要聽故事？&rdo;謝文朔一怔，謝如璋搖頭道：&ldo;唉，胡鬧，胡鬧，他小孩子家的，聽那些陳年舊事有什麼好處？去吃飯便了。&rdo;

謝文朔心中好奇，回到桌邊問道：&ldo;周叔叔，什麼故事？&rdo;周近臣眯眼一笑，將那支插著豬油渣的竹筷遞過來，道：&ldo;先拿去給小望兒下飯，再來聽故事吧。&rdo;他這舉動，自是要搏文朔好感，謝文朔果然謝了一聲，拿著筷子去了。

謝如璋見兒子出了門，方道：&ldo;近臣，我胸無大志，能與妻子平安一世便於願己足，你何苦這般相逼？&rdo;周近臣冷笑道：&ldo;大哥，你學識比我好上百倍，難道還不知道&l;懷璧其罪&r;的道理？&rdo;謝如璋木然道：&ldo;璧？哪裡來的璧？&rdo;

周近臣道：&ldo;青嵐少主，還算不得一塊珍貴之及的&l;璧&r;麼？&rdo;謝如璋嘆道：&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