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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出門戴口罩,這是身為一個社恐美女的自我修養。」
林念推開她的手,「我又不社恐。」
陳茵茵理直氣壯:「可你是美女啊!」
林念頓了一下,接過口罩認真戴上。
「有道理。」
陳茵茵看著電梯的數字一層層變化,旁邊的人還低著頭髮訊息,出電梯也全然靠著肌肉記憶,瞄一眼路就又低下頭。
還真是熱戀期的情侶,周身散發著戀愛的粉紅泡泡,臉上戴著的口罩都遮不住林念偶爾溢位的笑意,眉眼彎彎。
她的眼底漸漸有了細微的變化,不再是全然冷靜。
陳茵茵看在心裡,想笑她又想罵她,那杆天平愈加偏離自家哥哥。
「跟男大學生發什麼訊息呢?笑得這麼甜?」
口罩下的聲音悶悶的,陳茵茵拉開車門,直接坐上駕駛座。
林念坐上副駕駛,心情頗好地回道:「他說給我煮粥喝,讓我吃點清淡的。」
「也不怕你撐著,又要吃清淡的,又給你餵粥。」
語氣簡直像後宮嬪妃們拈酸吃醋。
林念摘下口罩收了手機看向前方:「有人願意慣,那我自然承他的情……你能不能專心開車,別總攻訐我們鍾璟。」
她把藍芽連上放歌聽,支起手肘靠在車窗,指尖無意識輕點,陳茵茵聽了幾句,認出是張衛健的《身體健康》。
陳茵茵沉默一會,冷不丁問她:「你要去香港的事跟他說了沒?」
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刃,劃開平靜的表面,把最讓人忐忑的、最難安的部分抖落在眼前。
林念不說話,只看著車窗外快速後移的景色,再遠一點的車水馬龍。
「你這個決定未免做得太倉促,林氏在香港那邊的業務的確是不錯,比a市分公司做得好,可那邊都是些什麼鬼怪你又不是不知道,大摩挖來的,你能招架得住嗎?」
「再說你和鍾璟,昨天晚上不才說他是你的小王子嗎?你就不怕在香港待幾年,人家就找了別的小狐狸了?」
車駛進另一條路,兩側樹木林立,陽光金燦混著點剛抽條的新綠。
林念不說話,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機殼,上面貼著一個微微凸起的貼畫,邊緣被摩挲得掉了色。
好一會,她才反問:「不然呢?你都能看出來林氏在a市那個分公司就是鬧著玩的,經營的都是一些門戶專案,我去那邊幹嘛?聽我後媽的話,乖乖去a市被流放?等它終於開不下去了然後我三十歲一無所成?」
還是那個林念,看問題一針見血,說起話來毫不留情。
陳茵茵被她一連串的問題砸懵了,手指不自覺握緊方向盤,訥訥道:「我這不是,不知道林氏的情況嘛……那你留在n市算了,反正林嶼陶他媽最多說你兩句壞話,也不能真趕你走。」
林念驀然轉過臉,看著陳茵茵半晌笑出聲:「茵茵啊,你好天真哦。」
且不說老宅裡那兩位對她的掣肘,單單在公司裡她都難以再往上走一步,如今這個職位,外人看著風光眼紅,知道的贊一聲年少有為,不知道的說她靠爹。
殊不知她根本就沒有選擇,無論她做得多好,都只能是部門總監。
她已經走錯了一步,如今止步不前的生活就是代價。
如果當初她看得通透些,沒有被人用所謂的親情矇蔽雙眼,她也能像陳茵茵一樣,繼續在自己喜歡的領域深造。
她偶爾會像現在一樣說陳茵茵天真,卻總是羨慕陳茵茵的自由,暗自嘲諷自己的虛偽。
陳茵茵姑且把「天真」當成一個褒義詞,又問她:「那外公外婆呢?你跟他們說了嗎?」
林念搖搖頭:「昨天晚上才做的決定,還沒來得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