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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再就是，這件事讓他們家裡人再不要亂說亂鬧了，不要惹得東洋人那邊不高興。&rdo;

&ldo;是。學生現在就派人去。&rdo;

徐樹錚說完，就轉身朝後走到一個侍從官跟前，給侍從官低聲安頓了一下，那侍從官轉身下了長城。

往前又走了幾步，段祺瑞在一垛口前停住步子，從瞭望口往外望著，輕聲又叫徐樹錚：

&ldo;又錚！&rdo;

徐樹錚上前應道：&ldo;學生在。&rdo;

&ldo;章宗祥昨天來電說，東洋人願意再借一批款子給咱們，專供安福俱樂部活動用，他沒說具體是多少、什麼時間款子可以到手嗎？&rdo;

徐樹錚回答說：&ldo;款子的具體數額和到手的具體時間，說是由日本國參謀次長田中義一先生和章宗祥公使商談後再走。&rdo;

商談後再定。商談什麼？段祺瑞心裡很清楚，章宗祥在來電中也說了，就是要簽訂那個《中日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嘛！

去年，俄國赤色革命，種田的、做工的以及一些士兵們，在一種叫什麼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的煽惑下，起來暴動，推翻了原來的政府，成立了由他們種田的、做工的和士兵掌權的什麼蘇維埃赤色政府，這使得世界各國政府都極為恐慌，也極為仇恨，他們害怕這赤禍蔓延，殃及到他們的頭上。尤其是對於東洋人來說，他們與俄國隔海相鄰，近在咫尺，更是特別的惶恐和仇視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趁著這赤色俄國還沒把腳跟上穩就把它吃掉。這些東洋人詭計多端，他們想趁眼下這個亂勁，把原來沙皇政府在中國北滿地區的地盤，先抓到自己手裡，然後進而再去慢慢把俄國西伯利亞地區也抓到手裡。他們藉口什麼&ldo;俄國情勢於協約國日形不利&rdo;，說中日兩國應在軍事上聯起手來，共同行動，應該簽訂一個《中日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，這樣一來，許多事情就會好辦得多。根據《協定》，日本軍隊可以在中國的北滿等所謂的&ldo;軍事行動區域之內設定諜報機關&rdo;，中國方面還要承擔為日本&ldo;提供軍事所需之地圖及情報&rdo;的義務，當地的中國地方軍政官員要對日本軍隊的一切軍事行動&ldo;盡力協助&rdo;，在日本軍隊向俄國進軍時，中國不但有義務派遣軍隊，而且所派軍隊的一切行動&ldo;應納入日本軍司令官的指揮之下&rdo;，等等。

東洋人是有點過分，他總是想方設法地要在你身上佔點便宜。經常是，他告訴你，要給你一口肉吃，但只是講，並不馬上給，先把你的胃口吊起來，誘一誘你，等他從你那裡撈回了十日甚至二十口肉後，才把那一口肉扔給你。當年袁大頭為了能當上皇帝和東洋人簽訂的&ldo;二十一條&rdo;，就是這樣的。現在東洋人又要他段祺瑞明確表態的《中日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，其實也是這樣的。兩個協定，一大一小，其實質都是一樣。怪不得昨天章宗祥來電說，東洋人同意借款，但借款的先決條件是，要簽訂《中日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，當時內閣就有人大聲疾呼，痛心疾首地大聲呼喊：

&ldo;總理大人哪，這又是一個&l;二十一條&r;！這是個小&l;二十一條&r;呀！不可簽！千萬不可簽呀！&rdo;

不可簽。不可簽，誰又能給借款？眼下需要錢！急需要錢！只要能借上錢，簽個吃點虧的協定又有什麼了不起的？！這個《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，怎麼能說成是&ldo;又一個&l;二十一條&r;&rdo;呢？！兩者怎麼能夠相提並論呢？袁大頭給東洋人簽署&ldo;二十一條&rdo;，是為了他能當上皇帝。而我段祺瑞和東洋人的這《中日共同防敵軍事協定》，是為了&ldo;共和&rdo;，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