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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園的大路很寬,三個人並肩走著沒什麼問題,但走到校外相對比較狹窄的人行道上時,這種並排前進的方式就受了些影響。範飛在閃避一個迎面而來的青年時,右手無意間碰到了丁詩晨的左手掌。
丁詩晨似乎被嚇了一跳,本能地縮了縮手,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。
範飛卻是暗自興奮,他能感覺到丁詩晨手上的面板很光滑,就像絲綢一樣又滑又嫩。但遺憾的是,碰觸的那一刻實在是太短暫了,還來不及細細感受,讓他很有些遺憾。所以他在繼續閃避行人時,繼續有意無意地去碰觸丁詩晨的手掌。
一下,又一下,就像蜻蜓點水,不露痕跡卻又意味深長,點到為止卻又鍥而不捨……
這個悶騷男終於走出了柏拉圖的純幻想境界,開始了實體接觸,這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父親的大力鼓動。
原本範之然還只是讓範飛見機行事,找合適的機會去追追丁詩晨,可以在高三也可以在上大學時。可當範飛在送範之然去車站的路上,範之然忽然想起範飛提過的拒絕丁詩晨借錢給他的事,就細細追問起來。範飛於是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,結果範之然聽完之後臉色馬上就變了,一掌拍在了範飛的後腦勺上,把範飛當場給打蒙了。
“你個狗腦子,缺心眼的東西!你的自尊很值錢是吧?小丁的自尊就不值錢?”
範之然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,“你想過沒有,她和你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,她這麼做需要多大的膽子?你那個鳳姨和龍哥會用啥奇怪的眼神去看她?她為了幫你,都把自己的自尊放在別人鞋底下踩了,你懂不懂?她都對你這樣了,你咋還跟個木頭人似的呢?你對得起人家女娃娃的一片心意?範飛,你趕緊給我想辦法彌補了,給她一個名份,否則我扒了你的皮!”
範飛聽到父親對自己直呼其名,頓時意識到父親是真生氣了,一時間有些為難起來。畢竟他本不打算在讀大學前戀愛的,而且就算他想追丁詩晨,她是否能接受自己還是個未知數,況且她家境那麼好,她的家人能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窮小子也很成問題……
總而言之,反正這事遠沒有父親想的那麼簡單。
不過仔細想了想父親的話,範飛的眼前就彷彿浮現出一副場景——丁詩晨手裡捏著一個裝著一疊錢的信封,臉紅心熱地在龍鳳餐館外躊躇了很久,最後才咬了咬嘴唇,鼓起勇氣走進餐館,找到鳳姨說明來意。鳳姨聽後大吃一驚,用十分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,把她當成了範飛的暗戀者和追求者。而身份尷尬的丁詩晨就只好硬著頭皮接受鳳姨的審視,尷尬地說著連她自己也不信的報恩的理由,最後在鳳姨同情而玩味的目光中落荒而逃……
這麼一想,範飛的心頓時柔軟起來,甚至有一種心悸的感覺。
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,你若站在自己的立場上,眼裡總是會看到別人的缺點和不是,而只有當你設身處地地站在對方的角度來一個換位思考,你才能公正地看待整件事情。
“飛飛,我知道你心思細密,遇事喜歡琢磨,喜歡前思後想,這是優點,不過這同時也是缺點。因為你想得多就顧慮多,顧慮多就會錯過機會。前怕狼後怕虎是不行的,這成不了大器!”
範之然在臨上車之前,語重心長地說道,“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朝氣,敢闖敢幹,錯了大不了改正一下,反正你的路還長,不摔跟頭也長不大!”
範飛雖然有了強大的潛能和幾分小心計,但說到底還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,主意也拿得不太穩,被父親這番話一說,也就真的動心了。
既然父親都鼓動他趕緊去追丁詩晨,把關係給儘快定下來,範飛心裡也就有些躍躍欲試了,於是在這一趟三人行中,一向只會悶騷的範飛便壯起了膽子,藉著這種微妙的碰觸去吃丁詩晨的豆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