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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珣面色不變,唇角勾起些許笑意,但這笑意卻無半點熱度,反而浸透了譏誚:&ldo;周大人,是何人搜的那梅瓶?&rdo;
&ldo;是微臣著人搜查時,由一衙役搜到的。&rdo;周愜猜測道,&ldo;二殿下莫非要說是搜查之人將那毒/藥放入梅瓶之中的?&rdo;
顏珣頷首道:&ldo;倘若這毒/藥為我所有,且我要用這毒/藥來毒殺皇兄,我定然會將餘下的毒/藥盡數毀了去,為何要將其藏在自己臥房的梅瓶之中?是怕旁人尋不到罪證麼?我斷然不會做這等蠢事。&rdo;
說罷,顏珣望著王姝,淡淡地道:&ldo;眼下,劉垣已死,再也開不得口,但劉垣死前,並未承認他曾與我密會過,更不曾承認他從我手中得了這一瓷瓶的毒/藥用以加害皇兄,既然我與劉垣皆認為密會一事根本不存在,王姝,你又如何證明真有密會一事?&rdo;
王姝一時不知如何反駁,卻又聽得顏珣厲聲道:&ldo;王姝,你分明是蓄意陷害於我,你時常在我身旁伺候,自是有機會將毒/藥放入那霽藍釉白竹紋梅瓶之中……&rdo;
王姝未料到這顏珣竟將謀害顏璵的罪名按到了她頭上,揚聲打斷道:&ldo;奴婢從未想過要害太子殿下!二殿下你何故要汙衊奴婢?&rdo;
顏珣見王姝的雙目蒙上一層水霧,冷笑道:&ldo;你謀害皇兄,又捏造我與劉垣密會一事,將嫌疑全數推到我身上,使得皇兄錯怪於我,緊接著又來這公堂之上作偽證,實在是其心可誅!&rdo;
王姝被顏珣一番話打得面色煞白,伏倒在地,低泣起來:&ldo;二殿下你為了皇位謀害太子殿下,現下又要害奴婢麼?&rdo;
&ldo;王姝,你若是不認,那你如何證明真有密會一事?&rdo;顏珣輕笑道,&ldo;你若是要說密會後劉垣撞到了母后宮中那端著湯羹的侍女,便省了口舌功夫罷。其一,那侍女並未看清劉垣的容貌,撞她之人只是與劉垣身形相仿,如何能確定那人便是劉垣?其二,縱使撞那侍女之人當真是劉垣,她又如何能知曉劉垣是從何處而來,身上又是否揣著那一瓷瓶的毒/藥?&rdo;
聞言,王姝面上儘是淚水,淚水沿著她的肌膚淌落下去,濡濕了她面前的地面,她朝著堂上的周愜磕了一個頭,額頭點地,含著哭腔道:&ldo;周大人,奴婢是無辜的,奴婢所言皆為奴婢親眼所見,絕無作假。&rdo;
王姝這副模樣,如同在暴戾的北風中苟延殘喘的野草一般,著實可憐萬分,然而周愜卻不是心軟之人,並不理會她,只兀自思索著此案關節所在。
恰是這時,有輪椅滾動之聲由遠及近,周愜循聲望去,心下愕然,坐在輪椅之上的居然是蕭月白,蕭月白由一白須白髮的大夫推著,片刻後,便到了堂下。
蕭月白麵無人色,連嘴唇上的顏色都褪了乾淨,因在牢房中渡了一夜的緣故,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起了皺,又沾染了灰塵,顯得甚是暗淡,直襯得他整個人頹唐不已。
顏珣見狀,一時間定住了,連呼吸、心跳都一併停止了去,良久,他才回過神來,登地站起身,疾步奔到蕭月白麵前,急聲問道:&ldo;先生,你怎地會這樣?&rdo;
話音尚未落地,顏珣顧不得這許多,俯下身去,伸手掀開蕭月白衣衫下擺,入眼的雙足雖被軟緞子包裹著,卻顯然腫得厲害,他小心翼翼地將手覆在那軟緞子上頭,滿心焦灼地道:&ldo;先生,疼麼?&rdo;
受傷的分明是自己,為何顏珣卻仿若受了傷的幼獸似的,亟待自己安撫?
蕭月白直覺得自己的心臟被顏珣手中傳來的溫度熨帖得柔軟起來,猶如堪堪蒸好的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