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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真像司徒離人,我試著喊喊看,沒想到真是你。”幸好沒認錯人,不然可難堪了。
“好久不見了,亞菲,近來好嗎?”一個愛笑的女孩,雖然有些千金小姐的驕氣。
“咦?你還認得出是我,讓人真開心呀!”安亞菲訝異的語氣中微帶欣喜,抓著他的手怕他溜掉似。
他笑笑地抽回手。“你不是讓人容易遺忘的朋友,我記得深刻。”
“是記在你心裡嗎?”她故意點了點他左胸,有意無意地透露一絲心意。
“我的心很小,怎麼可能裝得下你,你的聲音很好認,柔柔地,很像絲綢。”只是含著強悍的英氣,女性化的外表卻有男人般的性格。
當年她幾乎可說是他的貼身小管家,管東管西地,不讓別人靠他太近,也不許他喝生冷飲品,若有人想與他交談,得先透過她這一關,得到她的批准。
不過對他來說,不失為是件好事,她的確替他省下不少麻煩,讓他能在特教班正常上下課,不因太多的干擾而影響課業。
但是就某些部分而言,她又逾越本分了,例如神恩,她對她似乎很不客氣,令她因自卑而卻步,不敢靠他太近,以至於發生後來那件憾事。
怪她嗎?
不。
誰都不能怪,天意如此,若沒有亞菲的干預,神恩還是會因車禍身亡,只是主因不是他。
“呵……你當我是女金剛嗎?怎會裝不下,就看你有心或無心而已。”安亞菲試探著,想知道他此時的想法。
司徒離人笑得溫和。“你在醫院工作嗎?我記得你想走醫護這一科。”
對於他的避而不談,她雖微惱在心,但也大方得體的與之應答。“我是醫院的社工,這間醫院是我叔叔開的,他現在是院長。”
“是安正誠先生嗎?”他記得是位和善的男人,但有些汲汲於功利。
“嗯,你記憶力真好,連我叔叔的名字都沒忘記,可見你心裡是有我的。”她笑謔地說道,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,一如從前。
“這工作辛苦嗎?”要有愛心、耐心、平常心,熱心服務群眾。
她聳聳肩,“還好,不算太辛苦,我負責的範圍以行政事務居多,像是家暴的安置,為受虐兒尋找寄養家庭,以及貧苦人家的就業安排等。”
其實以她的個性不適合當個輔導員,人際關係缺乏協調性,但是她的家庭背景讓她理所當然的進入自家醫院工作。
再者她的父母也擔心她會遭遇危險,需要社工協助的人有些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有些是暴力分子,不可不慎。
“聽起來你的生活過得很豐富,助人者,多有福報,你是有福之人。”只要肯幫助人,就是功德。
“哪豐富了,打發時間的消遣罷了,那你呢?來醫院幹什麼?看病還是探病?”她故做幽默地取笑他,身體緊貼著他手臂粲笑如花。
司徒離人仍是溫笑著,但以不傷人的方式往左移了一步。“老滾掛急診,腸胃不適。”
知道她曾言語傷了於神恩,他話多保留,未曾提及三○五病房病人一事,為免多生枝節。
“老滾……啊!那個理著平頭、一臉兇橫的大個兒。”她曾被他嚇白了臉,印象特別深刻。
六年前她父親六十大壽,老滾陪同司徒離人下山參加壽宴,那也是安亞菲最後一次見到他們。
之後她多次邀約,司徒離人總推說有事,或不方便,久而久之兩人也就少了聯絡,漸行漸遠。
若非此時在醫院走廊相遇,相信再過個十年、八年,他們還是不會有交集,一個貪靜,一個喜歡熱鬧,南轅北轍的個性始終是兩條平行線。
“他還是一樣健壯,託你的福了。”司徒離人客套的說,不失誠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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