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名字(第4/4 頁)
言語上的直接羞辱……這兩種惡劣行為在本質上,又有多少區別?
謝桃後來是被班主任劉美玉和急診室的醫生拽走的。
處理好傷口之後,劉美玉就把她送回了家。
劉美玉想聯絡她的家長,但被她給攔住了。
謝桃的膝蓋縫了針,上樓梯的時候,痛得她冷汗都出來了。
等她潦草地洗漱完,躺在床上的時候,在昏暗的燈光下,她望著頭頂的天花板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這一切,終於要結束了。
她拿出手機,點開了微信,盯著那個空白的頭像好久。
“謝謝你。”
打下這三個字,謝桃按了傳送。
如果不是他,或許她仍然只是那個滿懷憤怒,卻無計可施,更沒有勇氣去查清真相的膽小鬼。
她不夠聰明,如果不是他,她或許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完成這件事情。
也是他,讓她在這個對她而言,既熟悉又陌生的南市裡,找到了一點點的安全感。
即便他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,即便,他大多的時候都顯得很冷淡。
但,他從不敷衍她的任何問題。
彼時,身在另一個時空的衛韞正靠坐在床榻之上,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跪在床榻邊,一手搭在衛韞的脈門。
“大人似乎……並無異樣啊。”老者垂著頭思索了一會兒,像是幾經斟酌,才小心翼翼地抬眼。
“既然如此,那為何大人方才為何會出現那種狀況?劉太醫你可診清楚了?”衛敬在一旁問道。
“這……許是大人連日來操勞過度,不若,不若臣給大人開些滋補的方子罷?”劉太醫沉思片刻,才道。
衛韞閉著眼睛,一直沒有什麼反應。
直到他察覺到胸口處有一陣發燙。
他倏地睜眼,嗓音清冷無波,“都出去。”
劉太醫像是如蒙大赦一般,連忙應聲,拿著自己的藥箱,跟在衛敬的身後,走了出去。
室內頓時一片寂然。
衛韞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那枚銅佩的瞬間,淡金色的光芒凝成一封信件,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手裡。
拆開信封,那張灑金信紙上只有短短三個字橫列著:“謝謝你。”
衛韞垂著眼簾,盯著那張信紙半晌。
最終他起身,也未曾披上外袍,就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。
當他站在書案前,微微低首,手執毛筆,鋪展信紙時,他的衣襟微斜,露出半邊精緻的鎖骨,耳後的一縷烏濃的長髮落到身前來,昏黃的燈影下,他的側臉終於添上幾分柔和的意味。
但他還未落筆,就見被他放在書案上的銅佩再一次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,光芒轉而又凝成了一封信件,擺在他的眼前。
“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這是那個小姑娘,小心翼翼的口吻。
緊接著,便又有一封信落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?”
衛韞捏著信紙,立在搖曳的燈火前,那雙如珀的眼瞳裡始終沒有半點情緒波瀾。
而這一夜,在深夜的十二點整。
謝桃等啊等,等到她快要被瞌睡蟲徹底征服的時候,一直被她握在手裡的手機才終於震動了一下。
她連忙揉了揉眼睛。
螢幕上的聊天介面裡,有他發過來的最新一條訊息,只簡單兩個字:
“衛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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