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生辰(第4/6 頁)
這世上,除了謝桃和他自己,再沒有人知道他的生辰。
便是連衛伯,衛敬他們,都不知曉。
只因他從不過生辰。
從母親離世後的第一年始,便再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。
即便是身為他父親的衛昌寧,也總是會忘記。
於是這一天,對他而言,也開始變得可有可無,甚至重回郢都後,他便再未記起。
但此刻,隔著銅佩上隱隱有星盤浮動的光幕,他望見女孩兒那張燦爛的笑顏,聽見她溫軟的嗓音,他的心頭便難免有所觸動。
好似極細的羽毛,輕輕拂過似的,有些癢。
“今天我要過來哦!”
彼時,他又聽見謝桃的聲音從光幕裡傳來。
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,“我特地去給你買了蛋糕,還學了好幾個新的菜,我下午放學就不去打工了,我已經跟老闆娘請好假了,我放學後就過來,給你過生日!”
衛韞聽著她的聲音,披散著烏髮靠在床頭,神情始終溫和。
“我要去上學了,等我回來哦!”
謝桃整理好了自己的書包,把拉鍊拉好,還不忘對手機螢幕裡的衛韞說道。
最終,他輕輕地應,
“好。”
或許這就是被人記掛著的感覺,令他的心頭始終縈繞著一種暖烘烘的溫度,絲絲縷縷的,傳至他的四肢百骸。
數年在黑暗與鮮血裡浸泡凝結在他胸口的堅冰,彷彿正在一點點地融化成涓涓流水,匯入春日裡最清澈的河流裡,倒映滿天星。
光幕消失,衛韞的目光停在銅佩上鏤刻的繁複花紋間,半晌方才掀開錦被,下了床。
走到一旁的花鳥屏風前,那裡的案几上擺放著昨夜由衛伯送來的殷紅錦袍,還有嶄新的黑色單袍。
解開衣帶,白皙的胸膛展露無疑,再往下便是肌理分明的腹肌,流暢的肌肉線條順著人魚線沒入黑色中褲,衣袍脫下,他烏濃的長髮遮掩了大片白皙的脊背。
像是忽而又想起了那個小姑娘口中的聲聲囑咐,想起她的神情,她的模樣,他在伸手拿了那件黑色暗紋的單袍方才穿上時,手裡捏著衣帶,他頓了頓,垂著眼簾之時,又不禁微微揚了揚唇角。
他竟對今夜,不由心生期待。
綁好衣帶,衛韞便又拿了那件殷紅的錦袍展開來換上。
彼時,門外忽然傳來了衛敬的聲音,“大人。”
此刻的衛韞還披散著發,在聽見衛敬的聲音時,便掀著眼簾瞥了一眼被簾子遮擋了的外間,冷淡道,“進來。”
衛敬聞聲,連忙推門進來。
當他掀了內室的簾子,走進來時,便正好瞧見衛韞正握著一把檀木梳在梳髮。
“屬下已查明,勾英光今夜將在城郊的雲豐河碼頭與人交易。”
衛敬低首,恭敬道。
勾英光是太子門客,深受太子器重,雖在朝堂之中沒有什麼具體的官職,但他在太子趙正倓那兒,卻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。
太子許多的陰私,都掌握在此人的手裡。
任是誰都想不到,如今郢都之中最大的青樓——濃月樓幕後的主人,竟是太子。
濃月樓不同於一般的青樓,那裡一般去的,除卻一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之外,便是朝堂之中的許多官員最喜歡的去處。
於是那裡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太子結黨營私,買賣情報的地方。
衛韞也是連著查了許久,方才查出這濃月樓之中的端倪。
而最近一段時間以來,各地皆有女子甚至是孩童走失,有的被當地官員瞞下不報,有的即便是報上來了,卻也是送不到御前的。
即便是送到御前了,也自然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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