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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公公已然懵了。
褚沂川離京前沒有與他透露半字,只跟他說去找人。
他的小主子長大後有了自己的主意,他盡聽王爺的話。福公公一句也不問,只是目光總是忍不住往沈玉鸞身上瞟。
他們王爺說,這是王妃。
沈玉鸞被他偷瞟了好多眼,不禁笑道:「福公公,你連我都不認得了?」
老太監遲疑地睜大眼:「皇……」
「我姓沈,真名叫做沈玉鸞。」沈玉鸞抿唇笑:「福公公,難道你沒聽說過我的名字?」
老太監在宮中呆過,此時腦子裡的想法千變萬化,竟是瞬息想通了前因後果。他眼眶一濕,險些又垂下淚:「皇……沈姑娘怎麼……」
沈玉鸞溫聲說:「過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。」
福公公便抹了眼淚,殷勤地去收拾屋子。
有了王妃,王府裡的一切內務該交由王妃打理。天剛剛黑下,福公公便抱著許多帳本過來。
信王府人少,下人也少,一切內務簡單,沈玉鸞與珠兒上手都快。她將那些帳本一一笑納,又見過內院下僕。褚沂川離京許久,王府也不是鐵桶一塊,二人也沒有遮掩,回京第一日,信王妃的訊息便如旋風一般傳入了京城所有人的耳朵裡。
第二日一早,宮裡便來了訊息。
宣信王與沈家二姑娘入宮。
沈玉鸞早有準備,前一晚美美睡了一覺,又精心打扮一番,如一隻開屏的孔雀一般,光彩奪目的入宮去。
褚沂川見皇帝,而她去見沈玉致。
沈玉鸞本以為沈玉致回宮就是她們最後一回見面,沒想到轉眼自己又回到了這座金磚砌玉的宮城。當她見到沈玉致的時候,饒是早有準備,也難免吃了一驚。
沈玉致穿著從未穿過的艷麗衣袍,帶的是向來不喜的金銀珠翠,二人本來就生的一模一樣,面對面坐在一起,彷彿像是照鏡子一般。
沈玉鸞恍惚好像看見了上輩子。
上輩子,她處處學著沈玉致的打扮。這輩子,竟是輪到沈玉致來學她了。
納罕之後,沈玉鸞只覺得唏噓。
「皇上有要事尋信王,讓本宮將你一齊叫入宮中。」沈玉致神色冷淡:「你就在這坐一會兒,過會兒便走吧。」
說罷低下頭去,再也不看沈玉鸞一眼。
她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翻,沈玉鸞瞥了一眼,是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。這點倒是又不像了。
檀香緲緲,內室裡隱約傳來嬰兒的哭啼聲,許是在叫娘親卻遲遲不來,哭聲越來越大,不多時,便有一個宮女抱著嬰孩匆匆走了出來。
沈玉鸞微微一怔,那小孩兒到了沈玉致懷裡後沒多久就乖乖止了哭啼,小手緊攥著娘親的一縷頭髮,白嫩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滿足蔚然的笑,又沉沉睡了過去。
「這是你的孩子?」
「嗯。」
「多大了?」
「三個月。」
沈玉鸞有些無措,好半天,才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,熟睡中的嬰兒似有所覺地動了一下,小手乖乖抓住了。沈玉鸞心頭柔軟,目光似水化開。宮女連忙將孩子抱回了內室裡。
她的目光追著嬰孩離開,再抬頭看沈玉致,見她面色僵硬,便道:「來之前不知道,什麼也沒有準備。這玉佩是王爺給的,當作見面禮也不算差。」
沈玉致默然應下。
半晌,她忽然道:「你是不是在心中笑話我?」
沈玉鸞應:「沒錯。」
「自你離宮之後,他就日日想你。從前他與我談古論今,說詩畫春秋,如今他到儲鳳宮中,竟只想喝甜湯。我又何嘗會做這些。」沈玉致自嘲道:「當初我一意離京,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番光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