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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雅懿若有所思道:「外面風言風語的,我只是怕再生變故,哪裡是為太子抱不平?可阿姊這話裡面,到底還有什麼意思呢?」
王君懿柔聲道:「變故這事也不好說,但太子與你的婚事,咱們家還會再等等,再看看的。」
王雅懿大驚:「還要等?還要看?這真是……難道就不能順順利利的嗎?」
王君懿沉默了片刻,長嘆一口氣,「父兄的事,咱們是問不了的。可不管你將來要嫁給誰,都是一樣的。女兒這一嫁人,是雲是泥,雖與孃家息息相關,可不管身份多高貴,若所嫁非人,有些罪還是要受的。母親是世家的嫡女,當初在家中如何尊貴,可跟了父親以後,未熬出來又是如何艱難的?你雖是年紀小,許多事都不知道也不記得了,我可是親眼看著祖母磋磨母親。」
王雅懿緊蹙著眉頭:「我不過是隨便說說,阿姊為何又提起這些事來?」
王君懿苦笑一聲:「只是感嘆罷了,當初沒嫁時,也沒有這般深的體會,如今……才知道母親當年有多不易。」
王雅懿冷笑了一聲:「青姨娘當初多猖狂又有何用,如今不照樣青燈古佛,兩個跋扈的賤種都是短命鬼,早早的把自己作死了!不然……哼!」
當年王老夫人乃謝氏旁支之女,但嫁給王雅懿的祖父沒多久,孃家的父親就去世了。本就是不顯眼的旁支,家很快就敗落了。王夫人將嫡親的內侄女,接到了王家。謝青枝與王軼自小一起長大,自然是頗有情誼。王夫人自然樂見其成,但因青姨娘的身份太低,且王氏全族也不可能讓嫡長子娶這樣的娘子入門,最後與陳氏敲定了親事。
王軼婚後半年,謝青枝就抬了姨娘,嫡長子雖是王夫人所出,但二子與三子都乃青姨娘所出,王夫人偏心偏頗,家中三個郎君,兩個出自謝氏姨娘,且王軼與青姨娘頗有些情誼,那時王夫人可謂步步艱難,竟是要與一個姨娘共同持家,瑣事都要禮讓她三分。
當年家中安排王軼出外任職,大婦本是要持家的,出外赴任只能帶姨娘前去。老夫人執意讓王軼帶上青姨娘,王軼雖寵愛青姨娘,但寵妻滅妾乃士族與為官的大忌,且王夫人的孃家也不容此事發生,老夫人雖是糊塗,但王老大人還沒有糊塗,力排眾議讓王夫人陪同王軼一同赴任。王老夫人鬧了又鬧,無奈之下,王老大人只有答應讓青姨娘幫忙持家,且將尚在襁褓中的王雅懿留在家中,代替王夫人承歡膝下,王夫人與王軼這才順利成行。
王老大人不讓王軼自然有自己的心思,但不曾想,這一走就是十多年,三任府做下來,河洛算是徹底成了王家的根基,王老大人的年紀也越發大了,這才準許王軼攜妻兒回京任職。
十多年的時間,足夠一個襁褓中的嬰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,但因陽奉陰違的日子過多了,王雅懿就形成了表裡不一的性子,善於察言觀色,又自卑自尊到了極致,在人前要保持士族娘子的矜貴與高傲,在人後要對祖母唯唯諾諾,不管對錯,不敢辯解半分。
王夫人見到這般的王雅懿,又是心疼又是內疚,可一切終是不能挽回了,只能盡力補償,在那時的環境下,便是再選擇一次,王夫人只怕還是做出相同的選擇。
王君懿側了側眼眸,亭內的丫鬟無聲無息退了下去:「那時大兄與四郎可是嫡子,在祖母面前尚不如那兩個庶子體面,母親日日受青姨娘的擠兌,日子可想而知。」
王雅懿抿了抿唇,眼底閃過一絲不滿:「你們都有自己的不易,難道就我沒有嗎?!母親這些年總說自己的難處,好似我多不體諒一般,可你們誰替我想過?我一個人在這家裡,活得還不如個奴婢,多說一句話都是錯,做了是錯,不做也是錯!當初那兩個奴婢生的賤種,是如何作踐我的?祖母偏心,嫡庶不分!可有人給我做主?!」
王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