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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放點頭道:「仲兄放心好了,這二十個人保準父親都會滿意。宮中與朝中如此安穩,父親為何會專門從漠北調人?若說只是人馬再鑄塢堡還好說,可這二十個人又是為何?莫不是帝京已有了什麼苗頭不成?」
謝逸顯然心情很好,笑意直至眼底:「這些年了,帝京從來都是看似安穩罷了,雖不知父親的用意,但特意交代的事,想必很是重要的。帝京的都是些知根知底臉熟的人,有些事還是需要生面孔更為便利。」
謝放道:「仲兄現在也是無事,我將那二十人叫出來,讓仲兄過過眼如何?」
謝逸抬手製止了謝放的令官,望向不遠處的噪雜和呼喊的人群,直至明熙射完了手中的三支箭,這才開口道:「和阿燃在一起的是誰?看身法和箭法竟是比阿燃還要高上許多。」
謝放眼神微動:「是個才入伍不到一年的人,不過運氣好了些,立了些軍功,如今是個百夫長。阿燃與他有幾分情誼,也難免謙讓了一些。」
謝逸回眸,撇了謝放一眼:「你這話說得我都不信,阿燃和我乃親兄弟,但凡武事何時謙讓過我半分?那人的身法與箭法分明就是承了大家教習,這人可在那二十人之中?」
「這人也就箭法能看,若說武藝還是太過不堪,兄長看他身形單薄便能窺得一二。哪裡能和我給兄長選中的二十人相比,何況這人原本就是帝京人氏,年初才舉家來到漠北,只怕真正進了京,反而壞了父親的事。」
「他走的是機巧之路,若真身材魁梧只怕沒有如此靈敏了。帝京那麼大,哪有那麼巧的事?且你也說舉家都在漠北了,這般的箭法,你仲兄長攏共也沒見過幾個,父親特地說到找幾個箭法好的人,我不也告訴你了嗎?」
謝放緊蹙眉頭:「兄長也說,這二十人最好是部曲,他好歹也是個百夫長,只怕帝京路途遙遠,家眷都在漠北……」
「入了這軍營,哪有自由身?軍令如山,豈是他說不去就不去的?四弟如此推脫,莫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不成?」
「前次遇險多虧他相助,我才能順利脫身,說他救過我的性命也不為過。這樣的人,我自然想放在身邊……仲兄也知道,戰場上刀劍無眼,帶著信得過的人,總也多一層保障。」
謝逸回眸,拍了拍謝放的肩膀,安撫道:「你的顧慮,仲兄也明白,人只是到時候借走用用而已,父親也說過長則半年,短則個月,人還是你的人,兵還是你的兵。到時他若真立了功勞,也好讓你再給他升些品級。若非為了光耀門楣,誰願意做這些拿命來博的差事?」
「仲兄有所不知,他家境殷實,頗有些資產,且家中只有他一個男子,若非阿燃鼓動,他也不會來此搏命……」
「你不必再說,我意已決。你定下的二十人也不必再改,你既如此看重此人,到時回去的時候,讓他直接跟在阿燃身邊就是,我會在信中給父親提一提。」
「仲兄不可!這人脾氣執拗,很是不服管教,只怕……」
謝逸皺眉看向謝放,不悅道:「不過一個小小的百夫長,四弟何至於失態如此?」
謝放已看出謝逸動了真怒,也知不能再改:「兄長說得是,去了帝京說不得機會更多,方才是我想岔了。」
「贏了!贏了!我們百夫長贏了!」遠處震耳欲聾的呼喊聲,打斷了謝氏兄弟的對話。
謝逸側目望向遠處,抿唇而笑:「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去!」
晚夏的黑夜,十分漫長。
天亮的很早,啟明星掛在東方,在還有些黯淡的天空中閃閃爍爍,景陽宮的眾人已走在了上朝的路上。
今年春日,陛下得知太子手腳舊疾難愈,伴其一生。特地頒下恩旨,著東宮內廷行走可乘宮輦,是以,每每東宮上朝總是擁簇數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