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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松喊了幾聲哥,韓籌都沒有反應,於是這貨開始大膽地伸出了手。
好在韓籌接下來的反應沒有讓我太過憋悶,他身形紋絲未動,只是抬眼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,便讓他漲紅了臉,顫抖著站起身來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!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他,枉我當你是…”敖松激動得無法自己的話語卻莫名地停頓在此處,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韓籌,好一會才幽幽道:“不管我當你是兄長還是其他,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,就算你現在讓我去死,我也別無二話,可你是怎麼對我的?將我當成替身寵愛嗎?!這千百年來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嗎?!”
“是真是假,你也不配待在這裡!”
還沒等韓籌有所回應,一道嬌脆卻不失威嚴的女聲驀地響起,隨之而來的卻是紫霄龍君夫婦二人的身影穿過重重帷幕,進入到內室。
敖松因其出生的關係,最是懼怕紫霄夫人,見其出言刻薄,卻也沒當面反駁,只是低下頭握緊了雙手。
紫霄夫人冷笑一聲,正欲開口再訓斥,卻被紫霄龍君攔下:“別說了,難道你沒留意麼,籌兒對誰都是一個樣,唯有對松兒不是。”
“當然對他不一樣,若不是他長得像那個人,我兒才不會對他另眼相看!如今他殺了那人,我兒自然對他恨之入骨!”
紫霄龍君搖了搖頭,道:“夫人,你想錯了,你看籌兒這段時日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,我們費盡心血請來的仙人也被驅逐出門,以籌兒對那人的看重,會容許行兇之人在他面前安然無恙嗎?可松兒不僅無事,而且還沒被下令驅逐,這不正說明了松兒在籌兒心中的特殊?”
“……那這樣又如何?!我兒還是一點起色也沒有!”
“夫人,我看不如這樣,就讓松兒這段時間待在紫凌殿,由他好好開解籌兒,說不定籌兒的病情不久便能好轉。”
紫霄夫人怔怔地看著尤隔一層紗帳的塌上身影,那道身影仿若對周邊的一切紛擾統統視而不見,置若罔聞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半晌,她才紅著眼眶應好。
紫霄龍君嘆了口氣,用眼神示意敖松“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,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”。
敖松像是鬆了口氣般緩緩挺直了胸背,他道了句謝,視線卻沒看向紫霄夫婦,而是偷覷著韓籌。
我默然地注視著這幕,心口又漸漸地悶塞了起來,很奇怪,肉體消亡,可魂魄卻仍殘有這份難以言喻的感觸,似心痛難忍又似呼吸不暢。
我相信以韓籌對敖松的特殊,也許過不久他真的會痊癒,然後在雙方父母都樂見其成的情況下,兩人琴瑟和鳴地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。
這是唯一通往HE的結局,我也可以因此離開了吧?
大家從此迴歸正途,各走各路,還有什麼好傷心和惆悵的呢?我已經自私了這麼多回了,最後一次為何不大方點,就讓韓籌和他的真愛在一起吧,我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更何況,我也會心疼,心疼他無緣無故得病,心疼他的消瘦與蒼白,心疼他整晚整晚的徹夜不眠,心疼他對一切事物的無動於衷。
可就在我決意放手,讓韓籌與他真愛通往HE結局之時,事情的發展卻偏離了所有人的預計軌道。
韓籌的病情並沒有因敖松的每日探訪而有所改善,反倒像是開啟了病情加速惡化的開關,韓籌的身體一日日消瘦著,不過一月,就已成了骷髏狀,而那張驚豔世人的臉,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著,從美麗到清秀,從清秀到平凡,最終從平凡演繹到醜陋。
我日日在他床榻邊看著,從一開始的心痛難忍到如今的不忍卒睹,我尚且如此難受,他人自是不必說了,就連敖松也由一開始的日日準時報到,演變成了如今隔三差五地派人傳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