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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先生黑著臉:「不用了,我開玩笑的。」
「那就好,嚇死我了,」南岸躺回宋先生大腿上,「宋先生一定要每天都過得開心呀。」
宋先生微笑:「有你在,我一定。」
「我這幾天挺開心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症狀還是沒有減輕,」南岸疑惑地喃喃自語,「我是不是抓錯重點了?」
宋先生深有同感。
傍晚,南岸請同學楊志吃飯。楊志就是那個幫他點到的生死之交好兄弟,南岸欠他一份人情。
原因是上次上課,老師抽人回答問題,好死不死就抽到沒來的南岸。楊志放下手機,支支吾吾地起來回答了幾句不沾邊的。
老師讓他坐下,說:「南岸同學說得不錯,下面我再找一名同學起來發表一下他的看法。」
楊志坐回座位上,剛鬆了一口氣。
老師低頭看名單:「楊志,楊志同學?楊志同學今天來了嗎?」
燒烤攤上,楊志和南岸聊著過往的趣事。說起南岸搬出宿舍以後,他們打麻將總有一個人要人格分裂,不然湊不齊一桌,人格分裂的那位還得自我監督不準作弊。
楊志嘆氣:「你不來上課以後,我們沒有誰敢一個人幫五個人點到了。」
南岸以前學聲樂的時候,老師告訴他,以不同的發聲方式發出來的聲音有一定差別。
南岸靈機一動,透過不斷地練習和改進,終於掌握了多種音色,可男可女,可強可弱,總而言之就是雌雄莫辨,人鬼難分,一個人幫五個人點到綽綽有餘。
如果不是宋先生口味沒那麼重,南岸還能自告奮勇現場表演一個「兩個人的群 p」。
南岸的最高紀錄是幫7個人點到,寢室和隔壁寢室都出去旅遊了,南岸有宋先生要陪不敢亂跑,於是一個人承擔起幫兩個寢室點到的重任。
毫無疑問,結果是失敗的。
因為老師不但有耳朵,還有眼睛,先不說一個班少了7個人有多麼顯而易見,正常人也能看得出來誰在那兒紋絲不動一直喊「到——」。
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後來南岸學會了「瞬移點到」,趁著點名的間隙,飛快從一個角落移動到另一個角落,從此再也沒翻車過。
楊志問起他以後的打算:「去北上廣打拼,留在省城工作,還是回老家過日子啊?」
畢業在即,人人都在問前途,「留在省城吧,找份工作餓不死就成。」
南岸還沒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,他的第一反應是,宋先生在這裡。
就算一開始僅僅是視覺和欲|望的糾纏,可三年的時間足夠在他心裡種下羈絆。
他能一輩子待在宋先生身邊嗎?
這個問題讓南岸心裡沉甸甸的。
楊志往椅子裡一躺,攤手:「你說我們以後,會不會變成油膩禿頭啤酒肚的中年社畜?」
油膩禿頭啤酒肚
南岸一陣惡寒,「滾滾滾。」
南岸忍不住想,如果他變成禿頭啤酒肚,宋先生這個金主可能會終止關係並找他賠償精神損失;如果宋先生變成禿頭啤酒肚,作為晚期顏控癌,他可能沒辦法留在宋先生身邊做化療。
宋先生在南岸的生活中佔比如此之大,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又很脆弱。
南岸眼前的烤肉忽然就不香了。
楊志:「早點接受早點看開,你看你,都長白頭髮了。」
南岸不信,於是楊志用手機給南岸的白髮拍了張遺像。
南岸震驚:「快給我拔了!」
楊志拔下來,放在南岸手心裡。
一根半透明的白髮。
楊志見南岸神情恍惚,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:「兄弟,看開,命裡有時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