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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一一想了想:「也是。」
后稷把揉好的麵團分成幾份在案板上擀開,井一一趕緊湊上去接手:「下面的我會了,把麵餅放在鍋上是不是。讓我來吧,說好了的親手給他做。」
后稷於是讓出了操作檯:「明年吧。明年多幾個月的時候再告訴他。」他說:「一一,我打算去一趟機械之心,可能要離開一陣子。一年或者更久一點。」
井一一疑惑。
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後稷會和她說「離開一陣子」。
井一一的第一反應是:他能去哪裡。
哦他說了,機械之心。
說實話,她一下就慌了。
「機械之心?你去那裡幹什麼?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?」
「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提到的扮演法嗎?」
跟碳基人有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一樣,矽基人也有兩套年齡計數法。
一套是從他們出廠時就開始計算的社會年齡,另一套則是由各項衡量指標評估產生的「智慧年齡」。
矽基人行使扮演法,為的就是透過對人類社會的模仿、學習和融入,提升智慧年齡。
如果智慧年齡落後於社會年齡很多,這個矽基人可能要被回爐重造。
同樣的,智慧年齡領先於社會年齡很多,他們在資料庫中的許可權和地位也會高很多,相應的社會地位也能得到提升。
這是屬於矽基人的,真正的「角色扮演」和「模擬人生」。
而後稷時隔八年又一次以自己的資料登入資料庫,被主腦檢測到他的各方面資料有飛躍的提高。
於是他參加了一項測試,得到了智慧年齡45歲的評估。
從他的出廠年限上來看,他無疑是一個領先很多的「天才」。
這也是為什麼后稷能同時學8個學位——他得到了主腦的認可和允許。
而這次前往機械之心,后稷有兩個目標:第一,參加考試,透過八個學位的考試,拿到學位證書。
然而這個考試也是可以在z3進行的。
這就要說他的第二個目的了:到機械之心去,參加「贊禮」。
「贊禮」是屬於一個矽基人的成人禮、成年禮。代表著主腦認為你已經成為了一個社會意義上的「完全人。」
此次前去贊禮,后稷將能得到一具新的身體和一個寫著他真實姓名的合法身法。
井一一沒有理由阻止。
雖然她心中充滿了不情願,但是她知道,這是他們等待了很久的那一天,是屬於后稷的新人生。
雖然從那以後他就不再是井一一的ai,而是一個被法律所承認的矽基人了。
但是,「恭喜你」,井一一笑著說:「這下我可以和季藜介紹,你確實是我們家年紀最大的人了。」
后稷探究的看著她:「我一直在考慮說出這件事的時機,也知道你會為我高興。但是如果你有些難過,一定要告訴我。」
「好吧。確實是有點難過。我的ai就要離開我了。當初說好的要一輩子相互陪伴呢。」
「我永遠是你的ai。」后稷許諾:「我會回到你身邊。」
井一一的手環在此刻響起,是李君的致電。
他已經到達一屋的飛梭場,正要轉乘公共運輸了,打電話問井一一具體的換乘路線。
朋友即將到達,兩人沒再談論后稷離開的事兒,快速把麵餅放上煎鍋。
李君到達的時候,麵餅剛剛好烤熟出爐,井一一在上面趁熱撒上香酥的炒芝麻,后稷則走到門前幫他開門。
「很久不見。」李君搭上了他的肩膀拍了拍:「你可是一點也沒變。」
矽基人,除非身體壞了換下一個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