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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時不同往日,陛下如今是大晏天子。」裴燁如是說。
「哼——」規矩規矩, 又是這些破規矩,難道如今我做了這皇帝,你就要疏遠我了嗎?
晏江引心中氣憤又鬱悶, 看著裴燁的雙眼不由變成了瞪視, 就這麼一直賭氣似的瞪著他。
裴燁看到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蛋上露出這樣的表情, 竟然有種覺得非常可愛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,他沉默了一會兒, 正打算轉移話題,然而這時候晏江引突然低下頭,拿了硃筆翻開桌案上的奏摺圈改起來,裴燁見他看奏摺看的一本認真的模樣,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。
晏江引剛才也是被裴燁的固執搞鬱悶了, 本以為自己不理他,待會兒裴燁會明白自己的想法,可是老半天過去,對方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若不是晏江引偷偷用眼角餘光瞥見裴燁的衣擺錦靴,都要以為這人已悄沒聲兒的離開了。
「太傅,你過來看看這摺子。」低著頭的晏江引抿了抿唇,終於忍不住找了個話題打破沉默。
裴燁聞聲,非常盡職的走過去,他拿起晏江引遞過來的奏摺,一目十行的看完,卻不由皺起了眉頭。
這封奏摺是南疆部落首領達奚烈,經過鎮守南疆的官員遞上來的,裡面還夾帶著一份文書,說是南疆不日將會派遣使臣來訪大晏,恭賀新皇登基。
這南疆數年前被裴燁他們所率領的軍隊打回老巢,當時與大晏簽訂了條約,從此對大晏朝俯首稱臣,年年上貢,成為大晏的附屬國,而他們這些年來也一直還算老實本分,沒再做出侵犯騷擾我大晏邊境的事情,只是即便如此,可不代表他們內心也充滿誠意吧!
此時不年不節、又秋收未至,突然攜帶大量禮品前來道賀,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?
「太傅,這事你怎麼看?」晏江引問道。
裴燁收回思緒,肅容道:「南疆人狡詐多變,又甚是聰敏,我們派去探查情況的人並未得到具體的訊息,但是可想而知,這事情必然不簡單。」
晏江引點了點頭:「朕與太傅所想無差,既如此,朕便讓人著手去辦,就讓那些南疆人見識見識我大晏國威。」他說著飛快落筆,行雲流水一般的在奏摺上做下了朱紅的批註。
「不過一群外族蠻人,手下敗將,還需做什麼準備,」裴燁看到摺子上字型雋美而不羈的文字,突然開口這麼說,然後又接上一句,「所謂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屆時見機行事便好,陛下不必如此。」
晏江引握在手中的毛毫一抖,在奏摺上斜斜的拉出了一道汙跡,他抬頭詫異的看向裴燁,卻見對方仍舊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,彷彿方才那冰冷而有些刻薄的話,不是從這人口中道出。
裴燁性子淡漠寡言,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他會說出口的,晏江引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,想了想,以為裴燁是對南疆人當初重傷裴毅一事仍舊心懷芥蒂,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。
裴燁觀他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,解釋道:「南疆雖然當年敗給了大晏軍隊,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再翻身的機會,臣觀南疆這幾年的動向,想必是打算韜光養晦,他們既然韜光養晦,我們也沒必要急著將大晏的國力展現出來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我們越是表現的漫不經心,他們才越發不敢輕舉妄動,不是麼?」
「還是太傅考慮的周到。」晏江引恍然大悟,將那摺子單獨放到一邊,然後又抬手拿起另一本冊子。
其實有裴燁在旁邊,晏江引根本無法集中精神,可是他又不想讓裴燁對自己失望,覺得自己無心國事什麼的,只好看一會兒奏摺,又借著探討問題與裴燁說上幾句話。
除去最初入東宮任職的那段日子,裴燁對晏江引一直非常的有耐心,不管晏江引問任何問題,他都能或多或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