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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著的實感更強烈了,她吁了一口氣,以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道:「閉嘴吧你。就沒聽到你說過好話。」
她環視四周,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屋簷下的走廊上,衣角被晨露浸得微涼。看天色應該是清晨時分,荷包蛋一樣淺色的太陽羞澀地從雲翳後面透出一點光。
身旁的付喪神早就不見了,不知道這個空得能見鬼的本丸還有哪裡好去的。
她咂了一下嘴,踢了踢由於冰冷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,踉踉蹌蹌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。
早知道披件衣服施個溫暖咒再睡了,我怕不是個傻子吧……不不不,困的時候哪能想到那麼多,絕對不是因為最近智商變低了。
……絕對不是。
在晨風中顫抖的諾維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,撲上去拉開了通往溫暖室內的門。伴隨著推拉門噌地滑開的聲音,先於她這個主人佔據了避風處的無恥之人們紛紛抬頭看了過來。
她反手把門仔仔細細關嚴實了,這才轉過身來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。
除了昨天和她訂契的付喪神,還有一位時政的神官——應該又是派遣來的工作人員。上次那人她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,倒是不確定和麵前這位是不是一個。正糾結的時候,穿著統一制式白色狩衣的男人已經咧嘴一笑,幸災樂禍地對她開了口。
「哎呀,這不是審神者大人嗎。夜冷霜重,您就這麼睡在外面,付喪神都不照顧您一下嗎?」
這討厭的語氣,是上次那個沒跑了。
諾維雅瞥了一眼跪坐在他身後的兩個陌生人,從腰間的佩刀上意識到這兩個也是刀劍付喪神。她的三日月宗近與這三人相對而坐,沒有桌子,沒有凳子,空空蕩蕩的地板上唯一一個裝飾物是某個眼熟的白色小茶壺。
聽著時政來人挑撥意味再明顯不過的嘲諷話語,三日月倒沒什麼辯解的意思,甚至於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眯眼對她笑了一下。
審神者專注地盯著茶壺,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這句帶刺的話。在光板房裡等了許久就為了看她醒來後的狼狽樣子,未能如願的男人有點不耐煩了:「喂,我說——」
「……完蛋了。」
這刺激是不是有點大?男人有點愕然地咧咧嘴,假模假樣地安慰了一句:「沒關係,只要您好好調/教……」
諾維雅眼神放空:「我果然已經變成個傻子了。」
她沒去理會一臉茫然的時政來人,自顧自地走到三日月旁邊坐下,魔杖滑落到手心裡叮地一聲把隔夜茶清空了:「忘光了,寢具什麼的,完全沒有準備……抱歉了。」
後者滯了一下,慣常的笑聲晚了些響起來:「啊哈哈哈哈,沒關係的,老年人哪有那麼嬌氣。」
審神者從頭到腳認真觀察了他一遍,從柔順髮絲間垂下的金色流蘇一直看到層層疊疊的袴裙,然後垂下眼睫嘆了口氣。
「果然還是委屈你了。」
「我最近狀態不好,調整稍稍花了些時間。放心吧,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。」
她一邊許著承諾,一邊利落地再次給小茶壺灌滿水畫上了盧恩符文。這才為了賠罪,魔力灌注得更多了,話音剛落水就已經開了。她抖抖魔杖用了個飛來咒,一小包茶葉從門下面掙扎著擠了過來,徑直落到了審神者白皙的手心裡。
諾維雅託著這包未開封的茶葉,心道什麼時候抽空把飛來咒改進一下,精準區分同類目標。又實在懶得站起身去拿上次用了一半的那包,她乾脆把這包茶葉遞給了身側的三日月宗近:「你來放吧,我把握不好量。」
在她眼裡需要被精心照顧的付喪神面無表情地盯了她一會兒,搞得她有點莫名其妙。看審神者伸出的手沒有縮回去的意思,三日月這才斂去了異樣的目光,在一貫的輕笑聲中拈走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