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吧嗒。
柔軟的屍體栽倒在她身上,「活物」和「死物」之間的怪異觸感,讓諾維雅猛地震顫了一下。
「諾維醬!」
少年的呼喊聲飛快地拉近,和髒亂汙雜的背景格格不入的乾淨臉龐。她下意識應了聲,溫和地抹去那張臉上的惶恐和不安:「狛枝,我在呢。」
他抖著手把江之島的遺體推到一邊去,對少女制服上密佈的血跡手足無措。
「怎麼辦,怎麼辦——哪裡痛?有哪裡受傷嗎?!」
諾維雅無言地搖搖頭,在鋪天蓋地的血腥氣之間,依舊捕捉到了狛枝身上新鮮的火藥味。
「居然有把槍啊,真是,嚇了我一大跳……」
負疚感。自我厭惡。對陰暗面的認同。江之島盾子想讓我背負的這個擔子,是被你搶走了嗎?
「是之前在校外撿到的,子彈已經用光了。」
確認她臉色紅潤呼吸正常,少年脫力地坐在地板上,長長撥出一口氣。
在跌倒的瞬間及時接住她的壓切長谷部雖然也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,但比起前者還是要稍好一點,此時已經打起精神開啟了血諫模式。
「太危險了!您這樣一意孤行是對自己生命的極大不負責!!我都不敢想像,萬一先前反應不及會變成什麼樣子……果然毫無保留一味相信您大錯特錯,之後再碰上這種事,請允許我做出自己的判斷!」
諾維雅低眉順眼地站直了身子,乖巧地應著是是是好好好。緩過神來的狛枝凪鬥也從地板上爬了起來,好奇地湊近暖氣管打量著什麼。
她被長谷部死死揪著衣服下擺,站在原地掃了眼江之島盾子額頭和胸膛上的血花。
殺死她的到底是索命咒還是槍擊,糾結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「斬草除根……這樣的話,任務就算圓滿結束了吧。」
捕捉到「結束」一類的不愉快詞彙,狛枝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。
「那個付喪神說你漠視自己生命,這點倒是非常正確。之前那一下,難道不好奇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嗎?」
「當時沒有心理準備才嚇了一跳。」諾維雅老老實實接受批評,聞言歪了歪頭,「那個,是用小刀把被銬住的手割斷了吧。」
少年灰綠色的眼睛瞪大了,沉默地和她對視。
「……真可怕啊。」
發出這麼一句不知道針對誰的感嘆,他把注意力從垂落的手銬上移開了。
「諾維醬怎麼猜到的?」
「畢竟暖氣管道繞室內一週,雖然拐角處過粗,手銬無法透過,但至少她能在那一面牆附近自由活動。被分屍的倒黴蛋比較靠近門口,就說明她能移動到那裡吧?而且,應該還持有比較鋒利的刀具。」
「——知道你還湊那麼近,傻嗎?!」
「哎哎,別生氣嘛狛枝,」理虧的諾維雅縮著脖子辯解,「畢竟我是直面她走過去的,原本好好估量了距離,很確信就算拿著刀,江之島也絕對沒辦法碰到我的衣服角……」
然而事實證明,變態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。
「好了好了,都過去了,下次我會吸取教訓的。」
她倉促地結束了這個話題,相比在這裡繼續呆下去,更傾向於先把一期一陣和短刀們找回來。然而把狛枝一個人留在兇案現場,似乎又太不厚道。
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似乎已經到了這層樓走廊的拐角處,諾維雅不由苦惱地揉了揉眉角。
「狛枝你,還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啊。」
被指責的少年羞赧地撓了撓後腦勺:「……嗯,承蒙誇獎?」
她噗的一下洩了氣,乾脆拋下雜念,走到近旁握住他的手。長谷部已經在她皺眉向門外看的時候靜悄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