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頁(第2/4 頁)

我有些剋制不住，但就像茶館裡說書的，故事總要慢慢講才有意思。&rdo;

墨錚一時沒說話，只是低了頭，將飄進手裡的杏白花瓣往前一送，風便吹著那瓣杏打著旋兒走了。

然後望向了遠處的摘星樓，這座皇城最高的建築。

他淡道：&ldo;也就是個故事罷了，現如今，才是實的。&rdo;

一字一句，擲地有聲。

……

正值雨如蘇油之際，鄢城的雨這幾天更是斷斷續續，下個不停。

杏喜是最近被這戶人家買來做丫鬟的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，手腳倒也麻利了些，公家十分大方，給的與銀兩足以她向姐妹炫耀好一陣了，然而心裡卻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。

這偌大的宅子裡只住了兩個人，長相到都是人中龍鳳，姿儀過人，只可惜一個成天不見人影，另一個卻身有殘缺。

&ldo;杏喜，你發什麼呆哩，待會大老爺就要回來了，要教他看見，可沒你好果子吃！&rdo;桃紅用手肘撞她，然後端起一旁的吃食朝門外走去。

杏喜回過神來，朝她呶呶嘴，小聲道：&ldo;不是還沒回來嘛。&rdo;

廚房裡默不作聲的老婦突然上前在杏喜頭上敲了一記，驅趕道：&ldo;發什麼牢騷，還不做事！&rdo;

杏喜垂下頭，沒再說什麼，這老婦是管教她們的，得罪她接下來就不好過了，只是手上擇菜的動作大了些，似是洩憤。

&ldo;對面是遠山濃黛，小橋流水，周圍是人世紛擾，看起來到別有一番意趣。&rdo;雙手縛於腦後，懶懶地靠在湖心亭的涼凳上，道妄言顯得十分隨意，他睜開一隻眼望向一直注視著湖面的墨錚，打趣道：&ldo;這些天你從早上一直看到晚上，莫非是垂涎那魚的滋味。&rdo;

&ldo;我倒是吃過，肉質鬆軟，帶著股湖腥味，沒什麼意思，如果你真想，可以讓廚房給你燒一隻。但你再看多久，那魚也不會跳出來飛進你嘴裡的。&rdo;

&ldo;道兄見笑，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意，畢竟我腿不能行，目不能視，又看的清什麼呢？&rdo;墨錚笑道，他如今卸下一身正服，身著雪氅，眼縛玉帶，腰間綴玉，讓人不由想到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無雙之類的形容詞，只可惜蒼白無血色的唇，動不動咳嗽吐血，風姿盡去，成了個病癆鬼。

&ldo;你羨慕？&rdo;

你會羨慕那些正常人？

道妄言抬眼看他，倒有些稀奇。這人自來這之後便愈發清心寡慾，仙風道骨，彷彿隨時準備飛仙的模樣都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，說好的魔性滔天，良才美玉呢？愈發像那些正道的牛鼻子了！

墨錚搖頭，&ldo;總歸個人有個人的活法。&rdo;

&ldo;你如此豁達，倒有些讓人不忍將你拖入魔道了。&rdo;道妄言起身來到墨錚面前，垂腰捏住他的下巴，眼梢上揚，舉止輕挑，眼裡藏著魔。

&ldo;只可惜這天底下最不值錢的就是我的不忍了，因為我從來都是逆反著來的。&rdo;

他湊近他的耳際，低低的笑道，低啞的聲音摩擦著耳膜，更顯邪性。

&ldo;越是不忍，就越要你掉入深淵，掉到和我一塊才好。&rdo;

墨錚將輪椅往後一劃，拉開了距離，淡道：&ldo;雖從未指望過你有禮法，但我過慣了講究禮法的日子，實在受不了道兄這般&l;親近&r;。&rdo;

他是知道這人的驕傲的，如果被拒絕絕對不會再舔著臉湊上來。

道妄言心頭不由一滯，又是這股莫名的熟稔，這人總在不經意間流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