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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她真的帶著孫伯殷過去,怕是少不了還要趙州一頓為難呢。
念及此,顧九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眼秦崢,這人連一個毫不相干的老道士都肯幫,也不是全然鐵石心腸嘛。
許是感受到了背後目光的注視,秦崢停下腳步,蹙眉回頭:「還不走?」
顧九頓時收回了目光,垂眸點頭:「這就走。」
只是心中腹誹,她方才怕是傻了,才會覺得這人好!
最終顧九也沒有回府去。
倒也不是因為別的,實在是出了客棧,她才發現街對面便是顧家經營的綢緞莊,且還隨在了她的嫁妝裡面。
財大氣粗的顧小姐,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了顧家的豪富對她而言有多麼的便利。
這條街,都是我家的!
不得不說,秦崢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快。
她去換衣服的時候,秦崢並未跟著去,而是直接走了。
臨走前還留下一句:「好了直接去接人。」
當時顧九還怕他那邊交接不完,故意磨蹭了一會兒,誰知等到自己到了大牢外時,就見老道士莊子期跟林安已然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了。
林安眼尖,看到她從馬車上下來,直接便跑了過來,滿臉感激的要磕頭:「林安謝過姐姐的救命之恩!」
顧九沒來得及阻止,就見他已然先磕了頭,她急忙將人扶起來,一面道:「不必行此大禮。」
將林安扶起來之後,顧九又點頭跟莊子期示意:「老先生,您受苦了。」
昨日到今天,到現在不過十二個時辰,莊子期卻遍嘗人間冷暖。
此時已是夕陽時分,薄暮餘暉染紅半邊天幕,莊子期自牢內走出,心中悲愴與慶幸交加,待得見顧九誠摯的笑容,更覺得滿腔情緒累積到一起無法紓解。
良久,他才收回了目光,道:「今日之事,多謝你了,老朽在此有禮。」
他不復先前那等乖張的模樣,此時正正經經行禮,顧九才發現這人的一舉一動竟像是世家教出來,標準至極。
她心中有些疑惑,面上卻是不顯不露,一面去扶莊子期,一面道:「老先生客氣了,時候不早了,明兒還在我的書齋內,我帶您過去可好?」
莊子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方才點頭應道:「好,多謝姑娘。」
只是上馬車的時候卻一個踉蹌,險些摔倒在地,顧九見狀連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,關切的問道:「先生您沒事兒吧?」
一旁的林安也忙的扶住了師父,聽得這話,卻是紅了眼眶代他回道:「那個狗官逼我師父簽字畫押,我師父不肯,他給我師父用刑,試圖屈打成招!」
顧九一愣,莊子期已然擺手,淡淡道:「林安,哭什麼。」
「師父,都是我不好」
林安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,扶著莊子期在馬車內坐好,手攥成拳,眼內滿是自責和愧疚:「我太沒用,是你的累贅」
牢裡那些人都是心黑手毒的,見莊子期不肯簽字畫押,便要拿林安下手,當時師父都要妥協了,還好有人阻止了這一切。
林安念及此,又跪在馬車的墊子上,正經給顧九磕頭:「顧姐姐,謝謝你救了我跟我師父!」
顧九忙的去扶他,可林安這次卻固執的不肯起來,將禮行完之後,顧九才發現他已然偷偷地落了淚。
這孩子本就生的瘦小,昨日顧九問了才知道,他竟然已經十三歲了,可瞧著才像是十來歲似的,模樣生的倒是好,可也正因如此,才看著更加的招人可憐。
此時見他這模樣,顧九將手中的帕子遞了過去,給他擦了淚,安撫好他之後,才問道:「你怎麼也去牢裡了?」
林安咬了咬唇,到底是將今日的事情說了,末了又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