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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九心道他哪裡性情冷,分明是對自己冷罷了。
只是這話她沒說出口,從銅鏡裡睨了一眼白朮,笑道:「偏你話多?」
不過這話裡倒沒什麼怒意,因此白朮只是吐了吐舌頭,笑道:「小姐不願意聽,那奴婢就不說了。」
顧九卻忍不住想白朮方才的話,他的確不大像世家子弟那樣的紈絝,反而十分的修身自持,除卻不愛她,他實在是沒什麼可指摘的。
只是他身為男人,若真的為了心上人好,大可以休妻再娶,又為何非要害她一條命呢?
顧九心口隱隱發疼,那是不甘心在作祟。
她的手指蜷縮了下,咬唇將那些思緒都給摒棄掉。
罷了,事已至此,還想那些做什麼,今日還有正事兒,早些去接顧念藍才是要緊的。
三七衚衕之內依舊如昨,因著馬車過不去,所以到了朱雀大街她們便徒步前行。
奶嬤嬤抱著顧念藍,一行人叩開了孫伯殷的門。
「進來吧。」
今日的孫伯殷換了一襲長衫,只是不同於昨日,他的眼下一片青黑,眼中也帶著幾分渙散。
開門的時候,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。
顧九帶著顧念藍給孫伯殷行了個禮,一面讓奶嬤嬤將帶來的禮盒等物放下,一面道:「一大早便來叨擾先生,實在是對不住,先給您道個歉。」
那些禮盒內都是顧家精挑細選的,念及孫伯殷不愛銀錢,故而給的都是醫者必備之物。
孫伯殷隨意的看了一眼,便蹙眉道:「不是說了麼,我不要東西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顧九連忙笑道:「知道先生乃是世外高人,那些黃白之物自然是玷汙了您,您放心,這是府上選出的一點心意,您但凡能用上些,也算是全了我們的心了。」
聞言,孫伯殷這才不甘不願道:「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」
他說著,又指了指顧念藍,道:「這小丫頭中氣不足,面白無力,你說的生病之人,就是她吧?」
見顧九點頭應了,他捻了捻鬍鬚,起身道:「隨我進來吧。」
說完這話,他便逕自起身去了內室,回眸見顧九要跟進來,頓時瞪了瞪眼:「老朽看診,從不準人圍觀,你別跟進來!」
顧念藍膽小,見他如此兇,一時便有些害怕。顧九心知這些大夫都有各自的規矩,便放柔了聲音安撫道:「藍兒莫怕,讓這個爺爺給你看一看,我們藍兒以後就可以好起來了,好不好?小姑姑就在門口等你。」
被顧九勸了半日,顧念藍到底不肯鬆手。
顧九一時有些為難,想要開口說什麼,卻見孫伯殷先不耐煩道:「行了行了,那你也一併進來吧那個老太婆不準進來!」
說的卻是顧念藍的奶嬤嬤了。
今日的孫伯殷似乎心情不大好,連帶著口氣也沖,顧九倒是不以為意,見他大同意自己跟進來,頓時喜著道謝,帶著顧念藍走進了內室。
不同於外室,這房中沒有窗戶,青天白日的,還點著一盞燈,且因著常年不見日光,隱約透著一股黴味兒。
孫伯殷隨手熄滅了火石,而他面前的香龕內,不知什麼香被燃起,一縷青煙升騰而起。
顧念藍本就膽子小,見這房內昏暗更是緊緊地抓著顧九的衣服。
顧九也微微蹙眉,顯然沒想到一個大夫的內室會是這等模樣。
好在那薰香的味道並不刺鼻,也算是將那隱隱的黴味兒散去了不少。
見孫伯殷拿了藥箱過來,便安撫的拍了拍她,恭聲問道:「有勞先生了。」
孫伯殷嗯了一聲算作回應,將藥箱放在桌案上,開啟之後,淡淡道:「小丫頭,伸出手來。」
顧念藍怯生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