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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滋味無窮,一口辛辣麵湯滑入胃裡,跟手指頭摸了電門似的,全身都麻蘇蘇的,格外舒坦。我就著兩個油餅把這一碗胡辣湯喝了個底朝天,覺得一夜疲勞全都被辣出了體外,鬥志昂揚。
我這次來鄭州,背著劉家,所以五脈的人脈是不能用了,只能孤軍奮戰。一念至此,我非但沒有畏懼,胸中橫生一股豪氣來。老朝奉與我許家三代恩怨,是時候由我做個了結了,是生是死,我都絕不會回頭。
&ldo;這一封書信來得巧,天助黃忠成功勞,站立在轅門三軍曉,大小兒郎聽根苗……&rdo;我不由得開腔唱了幾句《定軍山》,然後打了個飽嗝,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紙條和一張地圖來。
這小紙條是我在審訊大眼賊的時候偷偷抄的,裡面寫的就是老朝奉留下來的地址。方震那個傢伙,大概是猜到我的心思,把審問記錄看得特別死,不讓我接觸。我施展渾身解數,才從記錄的小警察那裡騙來。
我拿著這紙條和地圖,一路按圖索驥,倒了幾趟公共汽車,終於找到一處十字馬路的交叉口。這一帶是老城區,放眼望去一片片都是灰瓦平房,巷道交錯,遠處幾棟樓房的工地正在動工,但一時半會兒還改變不了整體風格。在這些平房之間還有一條隆起的土包,長條形狀,上面長著一層薄薄的青糙,在這一片房海之中顯得特別突兀。
我附近問了一下,才知道這是當年商代城牆的結構遺蹟,不由得多看了兩眼。真不愧是鄭州,上古遺蹟隨處可見。幾千年前的東西,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夾雜在嘈雜的居民區裡,顯得別有意趣。
紙條上的地址,在附近一條巷子的盡頭,是處其貌不揚的平房,商代城牆遺址就在房後,看著好似這戶人家的後山。我走到門口,看到大門上吊著一把鎖頭,門外掛著一個墨綠色的郵筒,旁邊是個鮮奶箱,上面用粉筆歪歪扭扭寫著門牌號。
我沒著急敲門,而是謹慎地在周圍轉了一圈,找到巷口的一家小賣店。店主是個胖胖的大嬸,開始對我愛答不理,等到我掏錢買了兩板五號電池和一卷樂凱膠捲,她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。我藉機跟她攀談,打聽這家人的情況。
套話是玩古董的人必備的技能,俗稱舌頭耙子,舌頭一擺,就能從對方那裡耙出想知道的事。胖大嬸一個普通中年婦女,對我根本沒什麼戒備心,三兩句話我就把那家人的底細摸清楚了。
這戶人家姓閻,戶主叫閻山川,是個報社記者,媳婦在中學當語文老師,家裡有個七歲的小孩子。不過據胖大嬸說,閻山川是跑財經新聞的,媳婦也很本分,沒聽說過這家人跟古董、文物什麼的有關係。
當然,這說明不了什麼。如果他們真跟老朝奉有勾當,不會讓外人知道的。我告別胖大嬸,在附近的五金店買了把改錐,趁巷子裡沒人,悄悄撬開了閻山川家的信箱。信箱裡只有一份《河南日報》,一份《鄭州晚報》,報紙都是當天的,上面什麼記號也沒有。
我把東西放回去,信箱關好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巷子,在附近找了家叫愛民的小旅館住下。次日一大早,我在地攤上買了一架玩具望遠鏡,爬上那座商代城牆遺址。這裡可以俯瞰閻山川家,進出動靜一目瞭然。
我連續觀察了三天,基本上摸清了這家人的作息時間。戶主閻山川每天早上六點半出門,他媳婦每天早上七點帶孩子出門,中午都不回家。晚上五點孩子自己放學回來,拿鑰匙自己開門。他老婆六點帶著菜回來做飯,閻山川差不多要七點以後才回來。送報紙的郵遞員每天下午兩點準時投遞,就送兩份報紙,沒有明信片或信件,晚上閻山川媳婦回家的時候開信筒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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