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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效確實很厲害，但他在十八丈時手的位置也已經距地不過三寸，所以他的極限……

&ldo;九公主沒事吧，&rdo;江岑寧微微笑著望過來，溫聲勸道，&ldo;不知公主何故如此執著，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。公主好勝心強是好事，但也不必這樣折磨自己啊。公主千金之軀，還是好生保重才是。&rdo;

江念晚微側頭，額前碎發被清風帶起，夕陽將青絲染出黃暈。光下她眼眸清透，薄唇輕抿，明明眼角眉梢都是嬌態，目光卻堅定得很。

江效見她一直望著那漆器的方向，輕笑道：&ldo;公主若實在喜歡那彩頭，我讓……&rdo;

這話剛說了一半，就見江岑寧回頭看了他一眼，這才想起早已許諾為自家妹妹贏下彩頭。

他話鋒忙一轉，笑道：&ldo;我讓，是不可能讓的。九公主還是認清現實早些放棄吧，今後公主若還對射柳有興趣，我教公主就是。&rdo;

江念晚只望向場中，道：&ldo;你先來吧。&rdo;

江效愣了下，知曉她是不肯放棄，神色忍不住帶上奚落意。

他笑著提起弓，對著眾人的目光喊道：&ldo;十九。&rdo;

還是一樣的瀟灑姿態，他箭離弦之後，勢如破竹。

這一次他腰身也探得極低，指骨將將擦過沙地，握住了斷柳。

眾人幾乎看傻了眼，四下喝彩聲不絕。

十九丈已經是一個十分傲人的成績，記得前幾年沈小將軍那樣厲害的人第一次玩射柳，也不過二十而已。

其他人都陸續完成了射柳，都沒有越過十九的丈數。

&ldo;重五佳節，你要是摔死，晦氣。&rdo;江念珠見她賊心不死，冷笑了一聲。

江念晚輕撫馬頭，低頭笑道：&ldo;妹妹別忘了替我抄言策就是。&rdo;

江念珠極不可置信：&ldo;你不會真以為你能贏吧?&rdo;

&ldo;不知道。&rdo;

江念晚手指上的薄繭緩慢地摸著長弓，下一瞬就已揚鞭，駕馬向場中而去。

&ldo;九公主報多少?&rdo;

江念晚沒有回答。

她拿不動更大的弓，給不到那柳條更多的力量，也無法讓它滯空更久。

十八已經是極限，她自己清楚得很。

但是，她真的很想把他喜歡的東西送給他的。

她這個人，不論是前世還是現在，好像就是不斷給他找麻煩的存在。

總是陸執在教導她、幫助她甚至捨命救她。

可她卻沒有為他做過什麼，能還上他的這些好。

&ldo;二十。&rdo;

她聲音被風吹得四散，細卻堅定。

手中的箭帶著破風之勢出弦。

圍觀眾人或吃驚或嘲諷，最清晰的是江效的一聲嗤笑。

江念晚握緊了手中的長鞭。

二十丈的刻線真的很遠，是她用盡全力策馬也夠不到的距離。

即便是最極限的伸手，也還差半丈。

等等……

半丈?

常人射柳，為了在馬上維持平衡，只能彎腰去探。

可若是不要平衡，加上身體的距離，豈不是恰好能補足這半丈?

這一瞬風和雲似乎都停了下來，只有斷柳飄搖的樣子映在她瞳孔裡。

她無意識地鬆了韁繩。

風聲呼嘯而過。

&ldo;九妹妹你不要命了!為了一個彩頭值得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