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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有七層，既有變戲法的展臺，又有唱雅曲的席地，菜式也較京中各酒樓中的諸多繁盛不同，常以五湖地名來命名，每每菜式有很貼合當地風俗，倒是很新奇。

前面行的馬車比她們先停，沈野半倚在香雲樓門旁，瞧向江念珠的目光裡帶了些懶散：&ldo;我可是耽擱了操練，這回公主打算補償我多少銀子?&rdo;

和他打交道多了，江念珠也學得了厚臉皮：&ldo;本公主還耽誤了寫課業的時間呢，你又要怎麼補償?&rdo;

&ldo;你那課業，&rdo;沈野嗤笑一聲，&ldo;不寫的話，還能給你老師留些臉面。&rdo;

江念珠一時惱怒，剛要發作，忽然發覺帝師不在他身側。

沈野向一旁揚了揚下巴，道：&ldo;大帝師事忙，鏡玄司的人都尋到這兒來了。&rdo;

江念晚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瞧見曹選神色凝重地同他對話，看著神情，似乎不像小事。

便隨著他二人一起候了片刻。

江念珠在香雲樓前隔著老遠就瞧見變戲法的臺子，有一老者將白帕子擲在手臂上，不假思索地揮刀砍下，眼見那刀入骨一般沒在手臂裡，滿堂都驚嚇不已。隨即卻見他掀開白帕，竟毫髮無損，驟然贏得堂下一片喝彩。

宮中雖也請過變戲法的，但因著莊重也總是些變花變鴿子的小花樣，哪有這樣刺激的。

她瞧得入迷，愣是沒看出端倪來，心裡直犯癢，撂下週圍人就跑了：&ldo;我去那邊瞧瞧!&rdo;

卻不慎撞上一大漢。

不重，但那人瞧見是個女子，想要借引子發作，忽而對上她身側男子的視線。

&ldo;抱歉。&rdo;是替她道了歉，語氣中卻帶著些忽略不得的冷意。

沈野一身肅殺氣息放在尋常市井間實在有些唬人，大漢一愣，乖張的神色慢慢收起來，悻悻道：&ldo;罷了，下次注意。&rdo;

&ldo;我先隨她‐‐&rdo;沈野回過身同江念晚交代了聲。

話未說完，江念晚就瞭然點頭應下：&ldo;你去吧，我們先上樓。&rdo;

那側曹選領命告退，陸執從旁邊走過來，陪她一起走上去。

&ldo;你有事情要處理嗎?&rdo;江念晚提裙上了樓梯，輕聲問著。

陸執搖頭：&ldo;無妨，都是小事。&rdo;

江念晚默了片刻，開口道：&ldo;曹經歷都能親自追過來，還是小事嗎?你若是真忙著就回去，我隨他們一起也是一樣的。&rdo;

察覺小姑娘聲音有些低沉，陸執轉過身，溫聲問：&ldo;怎麼了?&rdo;

&ldo;沒有，就是感覺你一天在忙什麼我都不知道，你也不同我講……&rdo;聲音悶悶的。

陸執放緩神色，低頭看她：&ldo;怎麼忽然在意起這個，都是朝上的事情，和公主說了難免惹公主煩憂。&rdo;

瞧見小姑娘神色還是低著，陸執碰了碰她的小臉，緩聲問：&ldo;到底因為什麼不開心?&rdo;

江念晚目光微垂。

有那麼一瞬，她很想求他幫忙。

蕭潤知道餘家一事的話，如果是陸執親自去，一定能審出來的吧。

可醞釀到口邊的話到底還是吞了下去。

她上次說過了，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給他找麻煩。

&ldo;沒，&rdo;隨意在心底尋了個藉口，江念晚慢吞吞道，&ldo;就是覺得沒有很瞭解你嘛，另外徐綺的事，你還沒有告訴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