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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長青一笑，眼神裡有些落寞：「沒有後來了呀，那一對好好地生活著，無災無難，她們過得很幸福。」

「那，一開始的那個人呢？」長青呢？

「一開始的那個人啊，她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，卻又放不下她，又無法得到她，於是就只有孤獨終老了。嗯……她有點死心眼。」

長青輕輕地摸著蘇情沾滿淚水的臉頰，給她擦去眼淚，如是說道。

蘇情呼吸一窒。

「所以你看，比起故事裡的那個人，秦長青要幸運太多了，她喜歡的人最後和她在一起了，而且還喜歡上了她，比起這個結尾，那些曾經的付出，又算什麼呢？你覺得她委屈了？但是她也很幸運啊，沒有你，她該多麼寂寞啊。」

長青攤開手掌，雪白的手心上面滿是蘇情的淚水，她伸舌，舔了舔。

鹹的、苦的。

但她卻覺得無比的清甜。

有什麼比感情得到回應更美好呢？有什麼比所愛的人愛她、心疼她來的幸福呢？蘇情覺得她為她做這麼多事情委屈了，但是她不覺得啊，比起有蘇情的日子，從前的日子那麼孤寂、那麼無望。

那才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東西。

「阿情，你不欠我什麼，從來都不。」

「可是你為我付出那麼多，我——」

「你不嫌我囉嗦，不嫌我管這管那，我就很高興了。那些事情不算什麼，我願意給你做，也沒想過要告訴你，更沒想過要以此要求你回報什麼。我們兩，需要分的那麼開嗎？」長青抱住她的肩，把她摟在了懷裡。

熟悉的香氣傳來，蘇情感到一陣安穩，她抱住秦長青的腰，想哭又想笑。

直到把蘇情哄回房間，秦長青也沒告訴蘇情當初她到底為了蘇情拜師而付出了什麼，那些東西在她來看，其實真的是不需要多說的，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
晚上，給楊老打電話的換成了秦長青。

簡單地同老先生說了說蘇情做的傻事，長青是很會和人談話的，在她的婉轉述說下，老先生倒也表示了理解，並且還被秦長青勸到準了蘇情的假。

只是到了最後，老先生的一句話讓秦長青也不好意思了起來。

「世侄女啊，我家丫頭都要給你生娃了，你不跟她結婚，給她個名分嗎？是，我知道你們情況特殊，拿不到結婚證，不過場面不能省啊，你不辦酒席，就別想娶走我徒弟。」

老先生的意思秦長青明白，就是讓她辦個婚宴，宴請親朋好友。到了她這個地位，其實結婚證不能證明什麼了，反倒是她這個人的承諾更重要，老先生的意思，她明白。

晚上睡覺的時候，秦長青把這件事情跟蘇情說了，很意外的，蘇情反對了。

「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，我和爸媽、哥哥基本是斷了往來了，你就當我沒有孃家吧。我沒有孃家，這婚宴也就沒什麼必要了，不要了，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。」

家裡人的性格蘇情是知道的，哥哥的事情之後，他們難得沒有再來騷擾她了，如果婚宴請了家人，那麼他們又會忘記以前的事情，湧上來吸血，不吸乾決不罷休。蘇情不願再這樣了。

蘇情還不知道秦長青幫她斷絕了和家裡人的關係，她只知道秦長青幫她處理了這件事，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茬，此時她所煩惱的東西，其實是最不需要煩惱的。

不過這樣一來，蘇情的確是沒有孃家了，這樣，婚禮的很多流程都走不下去。

但是秦長青有辦法。

「你還有老師呀。師父也算是半個父親了，楊老把你當真傳弟子養，這種關係放在以前，甚至比父女之間的關係還要親密一點的。你承襲的不僅僅是楊老的手藝，還是他未來的希望。他一定也很樂意做你的孃家人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