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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嵐沒注意到管氏奇怪的目光,她抱劍,低頭跟在大公子身後,繞過兩庭院,便到了宴廳。
門口有美貌男童,見到他們,立馬唱道:「大公子到,郡守大人到。」
渾厚的唱音一落,廳內喧譁之聲一滯,猶如突然被掐了喉嚨一般,頹然沒了聲響。
楚嵐跟著大公子進去,垂著的腦袋微微往側面一瞥,就見賓客個個如臨大敵,那臉嚴肅的像是馬上要受刑似的。
她今日被大公子給折騰的夠嗆,見他們如此,不免同病相憐。
不過,與此同時,內心也湧出了奇怪的愉悅感。通俗點說,原來倒黴的不止她一個!
這些人比她還要怕大公子,瞧見他們這番侷促膽怯之態,對比自己之前面對大公子,被壓制的鬱悶,總算散了些。
賓客齊齊向顏元真一揖,戰戰兢兢:「見過大公子。」
顏元真赤袍一掀,坐在精緻的宛席上,下巴一抬,盡顯傲慢:「坐。」
楚嵐被管氏引到了顏元真右手石階下的几案前,她剛要坐下,顏元真睨了一眼,「過來斟酒。」
大公子這吩咐人的語氣,著實令她不爽,她嘴角一撇,心裡再是不願,也只能過去,「是。」
她跪在玉几旁,手持大酒樽,倒滿大公子的酒爵。
接下來,歌姬和樂師魚貫而入,席間絲竹聲響,輕歌曼舞,美酒佳餚,觥籌交錯。
數十位樂師或是彈琴敲鐘,或是奏瑟吹笙,還有些楚嵐不認識,形狀奇怪的樂器,奏起舒緩祥和的禮樂之聲。
「呦呦鹿鳴,食野之苹。我有嘉賓,鼓瑟吹笙。吹笙鼓簧,承筐是將。人之好我,示我周行……」
身姿窈窕的曼妙舞姬青衫飛袖,踏著管絃鐘磬的節奏,穿行席間,言笑晏晏。
剛才還冷清的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。
賓客自在了些,一個一個地自報家門,專門捧大公子起來,紛紛敬酒,祝賀公子凱旋歸來,「公子這次打退趙兵,彰顯國威,實在勇武,乃顏國之福啊。」
顏元真被誇了,臉依舊臭臭的,用十分陰冷的目光盯著那些誇讚他的賓客。他能不清楚,這些人面上贊他,心裡還不知怎麼罵他呢。
賓客尷尬,勉強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,內心都瘋了。
大公子萬年冷場王,果然名不虛傳。誇讚的人越來越少,才熱起來的氣氛瞬間冷了。
見他們不敢笑又不敢哭,表情僵硬,扭曲著臉如丑角,顏元真這才笑了,陰沉的戾氣化為虛有。
他執起三足酒爵,慢慢欣賞下面每個人的表情,百無聊賴道:「諸位面色不佳,想必是歌舞看厭,佳餚吃膩,如此便投壺助興吧。」
「嵐姬,」顏元真眯眼笑,喊了楚嵐一聲。
「在。」楚嵐本來在看歌舞的,聞言心裡一個「咯噔」,不知大公子突然叫她做什麼。
「你代本公子與諸位投壺。連舟擔司射,數箭。勝者賜席,輸者飲酒。」
楚嵐一愣,暗叫不好,她又沒玩過投壺,輸多了,她可不得喝暈了。
她動了動唇,小聲道:「大公子,我不善酒,要是醉了,言行無狀,可不就丟公子您的臉面了。」
顏元真啄了一口酒,壞心眼地嘴角上揚,「那你好好投壺,不輸不就行了。快去。」
楚嵐:「……」
連舟已經叫了郡守府下人,抬上靶壺和幾十支簇箭。
楚嵐被趕鴨子上架,手裡被塞入五支簇箭,靶壺廣口細頸大腹,放在廳中央,離她五六米遠。
她聚精會神投了五支,一支未中。
連舟是司射,相當於裁判,他笑嘻嘻給楚嵐作揖:「嵐夫人一箭未中,手氣不佳啊。」
楚嵐抿唇,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