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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寶忍耐,「巫公隨我來。」見楚嵐走過來,將巫公手上的牛繩扔給她,「你牽牛回去。」
然後跑去樹那邊,將兩匹馬牽來,扶著矮老頭巫公上了馬,便火急火燎,帶著巫公回了官舍。
衡蘇早就坐在榻幾前,備好了酒菜。等門一開,見到巫公來了,讓烏寶出去,只剩下兩人、一鹿。
衡蘇是大巫,雖然輩分比巫公低,但位分高,所以平輩論交。
他淡笑道:「半年未見,巫公身體依舊硬朗。」
「半年未見,你身子倒是越來越差。」
巫公和鴨子走路一樣,一搖一晃地到榻幾前,坐沒坐相,拿起箸筷下手吃魚。
衡蘇淡然一笑,給巫公斟酒,摸著鹿頭,看著巫公吃。
巫公嚼著酒菜,滿嘴油光,「把手伸出來,我給你看看。」
衡蘇搖頭:「巫公先吃著,我這病不急。」
巫公沒再說什麼,他慢慢品嘗酒菜,故意和衡蘇磨耐性,吃完一桌,又去叫一桌來,吃了半個時辰才放下筷。
衡蘇沒有催,等巫公放筷後,叫烏寶進來撤案,開始談正事,「巫公對濟城疫病有剋制之法?」
巫公拿尾指剔牙,「自己的死活不急,倒是急別人的死活了。」
「我命由天。」衡蘇淡淡道,「他們的命由你。」
巫公不高興了:「你命由我。」
「天疾難治,我從小就知曉。」衡蘇淡淡道。這次要不是叔父逼他來見巫公,他也不會來。
「那是以前,我最近有聽說一個法子,就不知道你敢不敢。」
巫公談起醫術,人精神起來,扒了衣襟,掏出被體溫帶熱的醫書,「海晏侯送的醫書上有提到一種救治之法,是換心。找到合適的心臟,換掉就可以了。不過我找牛羊試過了,沒成功。還沒試過人可不可行。」
巫公兩眼發亮地看著衡蘇,「你要是敢,我可以在你身上試試。」
對病人開膛破肚,甚至換掉臟腑,聞所未聞。
要是別人在場,必定會罵巫公是瘋子。
衡蘇依舊淡定如斯,咳嗽了幾聲,慢慢道:「風險太大,你要對我下手,得瞞過叔父。」
衡蘇親爹前任國師去世以後,衡蘇年紀還小,是他叔父,他爹的表弟,劍神蔡克,撫養他長大。他身邊的侍從和護衛都是叔父一手調教出來的,把他護著嚴嚴的。
思及叔父,衡蘇心悸的心口淌過暖流,平復了胸口的憋悶。
「嘖,瞞得過才怪,你身邊的人全是蔡克那瘋子調教出來的,盯得你緊緊的。沒他點頭,我根本沒機會下手。」巫公想起劍神蔡克那個愛侄狂魔,心情瞬間壞了。
巫公這世上最討厭兩個人,一個是公子元真那個不敬老的小鬼,另一個便是蔡克那個瘋子。
巫醫巫公與大巫一族同出一脈。不過祖上有天疾,有些族人沒有遺傳到天疾,沒祭祀的天賦。祖上乾脆分成兩支,巫醫巫氏,大巫列氏。
大巫一族鑽研占卜祭祀,巫醫鑽研醫術,找出治療天疾的方子。
巫醫一支最開始就是為嫡枝大巫列氏而出,只是幾百年了,醫術在其他方面還好,但是對天疾絲毫沒有突破,頂多緩解,卻不能根治。
久而久之,嫡枝大巫就和巫醫一支鬧了矛盾。大巫一族嫌棄巫醫卑賤,放棄了神。
巫醫一族心裡也委屈,當初分離出巫醫是為了誰,還不是為了救治大巫一族的天疾嗎。
巫醫一支嘗百草、食斷草,死傷不少。比不得大巫一族地位崇高,有人伺候,活的滋潤。
巫醫是走在刀上的,身體受苦,還要被大巫一族瞧不起,憑什麼,最後就鬧掰了。
巫醫與大巫互不來往,互相鄙視。大巫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