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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是遍插茱萸少一人了啊。」徐媚酸不溜秋地說道。
等徐羨考完試回來,發現自家要鹹魚翻身了,指不定有多高興呢。
入夜後,真鹹魚翰林大人在床榻上果然翻來覆去,這個身子怎麼翻都不舒服。
溫氏低低地咳了兩聲:「你要不睡書房去?」
「……」翰林大人不敢動了,半晌,他念叨,「原本我想著去江南,給您找神醫賽扁鵲,根治咳疾呢。」
溫氏這個咳疾說大也不大,就是春秋分的時候容易咳得兇,尋常也就夜裡偶爾咳兩聲。
「老毛病了,管它作甚,不差這一時半會兒。」溫氏並不擔憂自己,她很有信心,「等皇上真正見識到你的才幹,曉得你不堪大用,你說不定還能早兩年致仕。」
溫氏的祝福,暖到翰林大人的心窩子去了。
他抓住自家夫人的手,美美入睡。
西跨院的徐善睡不著。
上輩子,她從初當太后到執掌實權,從垂簾聽政再到一把子把簾拽了,這一路委實危機四伏,等她回過神來時,恍然發現,自己甚至沒來得及為駕崩的陸濯多流一滴淚。
然而,政治沒有塵埃落定。徐善後來大搞變法,搞失敗了,世人罵她晚節不保。徐善很不服氣,她蓄養面首哪裡來的名節,至於晚,那更談不上,她明明風華正茂!
不過,嘴上硬歸硬,徐太后的心已經被傷透了,她想她大抵是不擅長為政。
人貴有自知之明,她這輩子打算繞道而走了。可繞不開呀,當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定睛一看,當真路到盡頭了。
回憶過去,徐小娘子啪啪的拍了兩把床沿。
念夏腳好得差不多了,正在陪夜。一聽見如此動靜,她趕緊從腳踏上爬起來掌燈。
「小娘子,您可是被夢魘住了?」
徐善看著昏黃的光暈,冷不丁想起來一件事。
樹有根,水有源。她重生後的一件件事情抽絲剝繭追過去,回到了最前頭,曲江之上,陸濯為何會出現在此,還救了她!
這不對勁。
翌日,天朗氣清,惠風和暢。
五皇子府一片歡欣愉悅,王得志揮著拂塵在府裡走來走去,掐著嗓子到處說上幾句:「都仔細些,今日可是咱家主子的好日子,哪裡出了差錯咱家可護不住你們的腦袋!」
陸濯被禁足這事,天數不多,但是丟人啊。今日終於解禁,五皇子府上下皆松一口長氣,又可以走出去得意做人了。
「乾爹,乾爹。」
王得志正在廚房視察主子膳食呢,就看到小全子挨過來,鬼鬼祟祟喚他,還衝他擠眉弄眼。
「幹什麼?」王得志老大不高興,「小東西,沒瞧見你乾爹我正聞著菜香喲。」
小全子沒想到這老東西光顧著偷吃,一點也不上道。他東張西望,看到了泔水桶,靈機一動一把捂住了肚子,支支吾吾:「乾爹,我、我肚子疼……」
這場面似曾相識吶。
剛剛還在為肘香陶醉的王大公公,神情逐漸地嚴肅起來了。
他收起拂塵,掃了一圈廚房的下人,對小全子說:「你跟我來。」
父子倆個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。
王得志瞥向小全子:「說吧,那位又出什麼麼蛾子了。」
託陸濯動不動發神經的福,現下徐善在五皇子府的名號由徐家女、徐小娘子變成了「那位」,畢竟五殿下耳提面命過,不許再提她了。
「那邊來報,那位昨晚大半夜就掌燈了,到天亮都沒熄。」小全子壓低了嗓子。
他們雖不能在宣平坊日日夜夜守著徐家,但不意味宣平坊沒有他們的人。徐善昨夜的不正常已經全然落入他們人的眼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