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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請您看在往日的情份上,饒過罪妾之父性命吧!」
說著,她的額頭就砸到地上,磕到流血。在場的外臣都背過身去,不敢多看。
麗妃原本也有過春風得意時候的,就是她憑美貌上位,讓皇貴妃從此有權無寵。皇帝陛下素愛美貌之人,看到麗妃如今這悽慘的樣子,徐正卿的內心難受。
年輕的時候,誰人不是容色傾城。翰林大人感覺到了兔死狐悲的蒼涼,畢竟他離年老色衰也沒兩年了。
「娘娘,您就別鬧了。趙國公固然是娘娘您的父親,可您也為人之母,多少得為四皇子殿下想一想。」
安進忠走出來,一甩拂塵,立刻上來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,不由分說把被拿捏住七寸的麗妃拖了下去。
暖閣外的皇子大臣們都不敢吭聲了。
徐正卿低垂的目光從皇子那列無聲擦過。打頭的是三皇子康王,其後立著眼神亂閃的六皇子,以及年幼乖巧的七皇子。
二皇子平王因為左翰林的緣故稱病,四皇子因為外祖父趙國公犯事的緣故被責罵禁足在府中自省,五皇子……咳,五皇子陸濯,在貢院門口被暴民打了,被打吐血了都,在府中養著呢,這事聽來荒唐,但偏偏千真萬確。徐翰林反正是信了,他家乖女徐善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。
過了一會兒,安進忠又出來了,召了刑部尚書、大理寺卿、左都御史進去。
「諸位大人若有旁的事需要覲見,且候著吧,若無他事,可自行告退。」
康王向前一步,追問道:「安總管,父皇可有傳我進去?」
這樣的舞弊案,好好做文章,分明可以一齊扳倒老二和老四,到時候他鶴立雞群,再也不必和母妃一同伏低做小了。
「陛下念著諸位殿下呢,叮囑諸位殿下這些時日好生歇息,別跟平王殿下一樣,弄得身子的症候連太醫都查不出來。」
這是讓他們別走平王的老路了。
康王臉色一黯,抱抱拳退後一步。
父皇並不是真心想抬舉他,連這樣震驚朝野的大案,都不給他插手的機會。虧得他在放春榜那日拖住了京兆尹,不讓他去拿人,卻不知道他的苦心孤詣如今都要便宜了誰。
有野心的人還有些不情不願的,想留下看看風聲。
老翰林徐正卿早就想走了,他在這裡又沒什麼用。這個時候走,回家還能趕上和夫人一道用午膳。
「翰林大人——」
然而,他方抬腳,身後就傳來安進忠的聲音。
安大總管笑眯眯道:「翰林大人慢步,陛下尚有一事要交由您來辦呢。」
徐正卿大惑。
他能有什麼用武之地,莫不是命他去獄中給趙國公講史?可以,但沒必要,左翰林就在大牢裡給趙國公當鄰居呢。
安進忠拂塵一抬,一行小太監抬著箱子、挑著擔子魚貫而來。
「這些人參鹿茸、蟲草雪蓮,有太醫院精挑細選出的,更有陛下私庫裡珍藏的,樣樣價值千金,是可遇不可求的療養聖寶。如今,都交與翰林大人您。」
「這,我……」徐翰林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多的珍寶,他的眼眶都紅了,深深吸了一口長氣,勉強穩住情緒,對著暖閣大門直身跪下,顫聲道,「陛下厚愛,愚臣惶恐,只願為陛下肝腦塗地,萬死不辭!」
陛下什麼都曉得,必然清楚他們老徐家的大郎君徐羨在放榜之日被傷到了的事。徐羨被傷到了右手,若非徐羌閒不住出門尋他與徐善,徐羨指不定右臂都沒了。
皇帝陛下是如此的慈愛、如此的闊氣,走著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道,讓徐翰林老臉都掛不住了,他當年被陛下一手擢為探花,卻縮在翰林院享了二十年的太平,實在是太不像話了。
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