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枕春心中明晰,問道:“你與瑩?這是甚麼時候的事情……”說著,便一壁像連月陽解釋道,“瑩乃是我長兄的嫡女,前些時候,他二人在御書房見過。只是這兩孩子都還小……”
連月陽略想起來,恍然:“可是七皇子生產之前,安郡公的夫人,帶進來侍鳳駕的那個少女?前些月我在宮道上碰見過一會,言行舉止頗有大家之態,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。”說著微微勾唇,“這兒子大了,竟也胳膊肘子向外拐的。”
大皇子年紀輕,在屏後羞燙得臉頰緋紅,呼道:“兒臣不是那個意思……兒臣只是與瑩姑娘說過幾句話。”
“你竟有這樣的心思。”枕春唏噓,“可且記得,這話你母妃與本宮之外,不可再有第三人知道。你倘若是真心待她,便好好求政績,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。那時不管是藩封,還是外任,你與她自能續緣。只是如今,她尚未及笄你也青稚,倘若傳出去了,要遭議論。”
大皇子俯身一拜:“多謝母后指點。”
“二來。”枕春神色肅然,“先帝負了太多人,這樣的話,縱是人人都知,你也不可再說。你做不做皇帝,自有朝政的後浪來推。然而,做皇帝是一件很難的事情,不是講對錯便能做好的,你的父皇,遠勝先聖。”
大皇子赧然羞愧,再拜不言。
連月陽輕嘆一聲:“果然讓你操心。”
枕春搖頭,輕輕對連月陽道:“先讓他多勤政事罷,倘若立長一派勢大,我也是拿不出主意的。如今此事,還需與攝政王再行商榷。”
連月陽便明白了。一己之力不能阻擋歷史洪流,連枕春也沒有辦法。她起身矮了矮:“如今七皇子誕世,也是一樁喜事,你要多多將息身子。”
枕春頷首,叫蘇白送連月陽與大皇子出去。
人走了,屋子就靜。望著有些空蕩的御書房,心中只有淡淡的落寞。
把持朝政很難也很忙,懷凌還在牙牙學語,懷清也日日需要照顧。如今擺在眼前的,竟然還有小子丫頭們的姻緣。
每日冗雜的事務讓她應接不暇,來不及去想失去的痛苦。
來不及去想今日的寒冷徹骨,虛無先生正在哪一片落雪的湖心溫酒。他是否醉了,醉了又是否臥在了船裡。聽見了夜裡流風迴雪的呼嘯,到底冷不冷。
枕春望了一會兒,強打精神,默默數了一會兒暖爐裡木炭的聲響,又撐起身來看摺子。
除夕那一日,枕春出了月,精神稍好,便又開始聽政。
朝政上吵得最多的,還是新帝位置之爭。因著新年伊始,不可再拖。趁著元月改年號,也算是吉利又合情合理。諸派之中,要以守舊派鬧得最兇,聲稱依循祖宗規矩,立長皇子是最好的選擇。其中,薛氏等諸世家也力推長皇子。
枕春能明白是什麼道理。長皇子能力尚可,脾氣好,善良又老實。在這樣的皇帝手下討生活,肯定輕鬆許多。
枕春真想告訴他們“你們的大皇子可嫌棄當皇帝了”,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。
揉著額頭聽了一陣也有些不耐煩,吵到了下朝也沒擬出來個三四五。便又留肱骨之臣往御書房去聽午朝。
枕春在暖閣裡扒拉了兩口湯圓,又匆匆忙忙換了狐裘的大氅與兔毛抹額,掖嚴實了便往御書房過去。方才走到殿閣前面,便聽見裡頭爭吵聲響。
薛侍郎聲音穿庭過廊:“大皇子從無過錯,緣何不能為帝?立嫡立長都是祖宗規矩,既然先帝沒有遺旨,立長便也是情理之中!”
安正則應道:“靜妃雖然誕育長子,但先帝在世時也不曾格外青睞。嫡後如今垂簾聽政,何以捨近求遠,立庶不立嫡?不同樣是慕氏的嫡宗血脈?!”
又有聲傳來:“勿論長嫡,安侍郎此意,只要是嫡宗血脈即可。那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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