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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沅也不知道陳浮己帶自己去哪兒。
他們一起,坐了一趟很長很長的公交車。
公交車上沒幾個人,他們倆坐在最後幾排,沒有並排坐,陳浮己坐在她的身後,都是靠窗的位置。
晚風從玻璃車窗不斷往裡吹,她散開了發,帶著些暖意的風吹平了她那顆焦躁不安的心。
陳浮己問都沒有問她,直接將耳機塞進了她的耳朵裡。
&ldo;靜止了,所有的花開
遙遠了,清晰了愛
˙˙˙˙˙˙&rdo;
大概過了四十分鐘,陳浮己才伸手將耳機線拿下來。
他冰涼的手指從她耳畔滑過。
到了站,她跟著陳浮己一起下車,途中,她一句都沒有問他們要去哪兒。
路有些熟悉,但她沒想起是哪裡。
來霧城這麼久,走過不小大街小巷,覺得這裡的路其實都長得差不多。
一望過去,全是數也數不盡的梯坎,兩側夾著常年茂盛青綠的參天大樹。
她一直在他身後,有時候爬不動了,就伸手拉住陳浮己的衣角。
他有時候會停下來等她,有時候直接蠻橫地將她拽上去,動作粗魯。
&ldo;陳浮己,還有多久啊?&rdo;她氣喘噓噓地問,兩隻腿不像是自己了的一樣。
陳浮己望著遠處延綿不絕的山頭,緩緩啟唇:&ldo;到了。&rdo;
池沅聽完,才注意到周遭的景色。
這是山頂,山城的繁星一覽無餘,一輪彎月絲毫沒有羞怯地躲在雲層後面,月光照在半高的草叢裡,時不時地傳來一聲蟋蟀聲。
耳畔似乎還有山澗緩緩流過的聲音,柔化心尖,悅耳動聽,但她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,好像在不遠處,又好似在四面八方。
天空不是黑的,而是深藍,不是讓人恐懼的,因為它私有霞光。
&ldo;好美˙˙˙˙˙˙&rdo;
一個住慣了康莊大道的嬌小姐,這是來到這裡後,第一次對霧城的讚美。
他站在那兒,身姿挺拔,像極了這裡的山,像極了這裡的江與河。
她側頭望向他時,少年的雄姿絲毫不比這逶迤的山脈景色遜色多少。
或許他不該混沌度日,不該與汙泥交相渾濁,他該是如這山,如這江一樣,迅猛而又朝氣。
看她心情穩定下來了,陳浮己才問:&ldo;怎麼回事?&rdo;
池沅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緩緩說:&ldo;可能是被人整了吧。&rdo;
陳浮己沒有再說話,隔了好一會兒,池沅望著他:&ldo;陳浮己。&rdo;
他單手抄兜,&ldo;嗯?&rdo;
她笑彎了眉眼:&ldo;你請我吃個飯唄,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兒上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之後,他帶著她走了下山的路,但沒走多遠拐了巷子,這時候路更熟悉了,池沅總感覺自己來過。
她拉了拉陳浮己的臂彎:&ldo;是不是就上次我迷路那裡?&rdo;
&ldo;挺有記性。&rdo;他唇角微微揚起。
&ldo;當然記得,你叫我滾還推了我一把。&rdo;她憤憤不平地補了一句。
陳浮己沒否認自己的惡行惡語,也沒做過多解釋。
他們一直走,穿過幾家瓦房,才停下來。
&ldo;你家嗎?&rdo;她望向面前磚砌的平房問,看上去有些年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