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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一個側對幸池,一個背對幸池,側對著幸池的是董舒苒,背對著幸池的是程亦珩。
程亦珩今天出門換了件衣服,一件白黑色的連帽外套,寬鬆舒適,下身一條灰色休閒褲,個高腿長,身姿頎長,微弓著背雙手搭在護欄上,因這個動作袖子向上拉,露出左手腕上的銀色錶盤,錶盤的位置剛好扣在腕骨的凸起處,顯得他的手腕和搭在護欄上
的手骨感而好看。
幸池聽見董舒苒問:「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,你剛才說得那些話……」
董舒苒的音調降了下來,後面的話幸池沒聽見,程亦珩的音調更低,幸池更沒聽見,幸池只能看見他溫和有禮的姿態,正在不急不徐地給董舒苒回話。
而後幸池突然看見董舒苒哭了,是真哭了,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,沿著下巴落到地面的白瓷磚上。
幸池再次聽見她的聲音,帶著破碎的哭音:「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真能喜歡上誰,你看起來對誰都溫和,跟誰都合得來,但事實上真跟你合得來的其實沒幾個,每個跟你聊過天的人都誇你性格好、人好,所有人都覺得跟你相處很愉快,但能讓你覺得愉快的人不多吧,你這樣不累嗎?」
「讓所有人喜歡你,你不累嗎?你對別人那麼好幹什麼,你要是不喜歡別人你就不能真實一點嗎?你要是從一開始對我惡劣……」董舒苒停下聲音,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有點無理取鬧。
她抬手捂著臉,眼淚從指縫間溢位,看起來哭得很傷心。
程亦珩終於將望著前方的目光收回來落到董舒苒身上,他的目光看起來與平常沒什麼不同,一如既往的和煦鎮定,既能安撫人心,也能讓人一瞬間崩潰。
幸池覺得董舒苒看不見程亦珩的目光是件好事,不然怕是會哭得更厲害。
「抱歉。」
程亦珩說話的時候朝幸池的方向看了一眼,嚇得幸池朝後退一步,心想他站在拐角應該看不見吧……而後目光微怔,不對,他怕什麼?他不是出來透口氣,為什麼要怕?
誰叫這倆站這麼顯眼的地方說話,生怕別人聽不見,這不能怪他。
想著幸池又朝後退了一步,並朝牆邊靠近點。
幸池發現程亦珩的聲音似乎比方才清晰了點,語氣依舊不急不徐。
「抱歉,我以為我上次跟你說得很清楚了,我對你沒有那種意思,我對你的所有言行都是出於禮儀,沒有超出的部分,你剛才說的我對誰都溫和,跟誰都合得來,還有讓別人都喜歡我,我沒有那個意思,我只是做了一個正常社交該做的事,沒有超出禮儀的部分。」
「至於你剛說的如果我開始能對你惡劣一點,抱歉……這個我
開始可能做不到,但如果現在你需要的話,我可以試試。」
艹。幸池在拐角處瞪大了眼睛,這什麼話。
董舒苒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抬起目光看向程亦珩,顯然不敢相信程亦珩正常體溫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。
這還是人嗎?
董舒苒驚得眼淚都忘了掉,淚珠掛在腮邊,掉落得速度好像都減緩了。
「你……」董舒苒出口的聲音還是有點抖,她今天出門化了妝,現在有點花了,亂七八糟地糊在臉上,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不好看。
但似乎好看也沒什麼用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好看對方估計也看不見,那不好看也亦然。
她望著程亦珩平靜溫和的眼睛,程亦珩拒絕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言辭,最狠的一句也不過方才那句我可以試試。
可有時候不激烈比激烈更傷人,說明他因為你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。你的表白,你的愛恨、掙扎還是心碎,對他一點兒影響都沒有,這才是最叫人難過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