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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節到處都是人，每個專案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。

林暮冬稍側過身，避過洶湧的人流，把葉枝領到了稍微清淨些的地方。

小姑娘緊貼在他身邊，帶著毛絨絨的厚實圍巾，東瞅瞅西望望，高興得不行：&ldo;好漂亮呀……&rdo;

林暮冬看著她，瞳底的光芒和軟了下，輕輕摸了下她的頭髮。

軟軟的髮絲蹭在掌心，葉枝在他手掌下仰起頭，彎著眼睛：&ldo;謝謝林教練。&rdo;

林暮冬看看四周，眼睫垂下來，搖頭：&ldo;人太多了。&rdo;

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，不知道這裡的人會這麼多。即使明天沒有比賽，他們也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，看現在的人流量，幾乎玩不了幾個專案。

葉枝眨眨眼睛：&ldo;林教練，你要玩旋轉木馬嗎?&rdo;

林暮冬一頓，輕蹙了下眉峰。

他十五歲就進了省隊，十六歲直升國家隊，連學業都是專人輔導遠端完成的。除了隨隊去各處比賽，就只有醫院去的最多，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。

花了些力氣才在遊人的縫隙裡看清旋轉木馬長什麼樣子，林教練沉默著站了一會兒，迎著小姑娘乾乾淨淨的眸子，搖了搖頭。

葉枝一點兒都不意外，牽著他的袖子，彎腰看地圖：&ldo;雲霄飛車?&rdo;

林暮冬：&ldo;……&rdo;

葉枝認認真真地看，繼續給他念：&ldo;海盜船，大擺錘，水滑梯，跳樓機……&rdo;

林暮冬側過頭。

那個被微波爐熱壞了的奶黃包又忽然從記憶裡跳出來。

有些事他從沒想到過要去做，所以剛開始做的時候，就總是做得不好。

總是做不好。

推拿按摩過後的手腕已經疼得幾乎沒了知覺，想動一下都困難。林暮冬右臂動了下，沉默一會兒，低頭看她：&ldo;你去玩，我等你‐‐&rdo;

他的袖口忽然被輕輕牽住。

一點牽拉的力道傳過來，林暮冬蹙起眉，下意識順著力道往前走了幾步。

葉枝已經很有決斷力地換了一張地圖。

小姑娘指著上面畫的冰淇淋攤，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盈滿了期待，積極性跟剛才截然不同，重新從第一個開始問：&ldo;林教練，你想吃冰淇淋嗎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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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小時後，葉枝已經心滿意足地繞了遊樂場大半圈，吃了半個冰淇淋、一個蛋撻、一小塊華夫餅、半份章魚小丸子，高高興興揉著肚子打飽嗝了。

林暮冬低著頭，單手護著她，給她拿著剩下的半杯冰淇淋。

歡快的聖誕歌在耳邊響著，熱熱鬧鬧的，燈串連在樹上房簷，在漆黑的夜幕裡努力閃著各色的亮光，連成一片光海。

小姑娘仰著頭專心看燈，無憂無慮的，點水似的澄澈眸子裡映著藍瑩瑩的光海，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著哼歌。

溫溫糯糯的嗓音，又軟又甜，暖乎乎的，像是煮熟了的紅豆湯圓。

林暮冬側身替她擋了下風，低頭：&ldo;冷不冷?&rdo;

&ldo;不冷呀。&rdo;

葉枝今天穿得暖和，又在遊樂場裡走了一大圈，幾乎有點兒出汗，彎著眼睛搖頭：&ldo;一點都不冷，這裡很好玩……&rdo;

她說這話，注意力又不自主地被遠處吸引，目光也跟著亮了亮。

一看就是又找到好吃的了。

林暮冬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