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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涼閣,下人們為四小姐欣然擦了身子,換上乾淨羅衫。
她仰躺榻上,面目姣好如玉,眉如淺月彎彎,抿著小嘴,閉著眼,神態安然,一副睡著樣子,卻任人怎麼呼喚都沒有反應。
夏太醫把脈,夫人和眾姐妹秉著呼吸,看著他。
“夏大人,我女兒,這是怎麼了?”夫人心急如焚地問道。
“奇怪,甚是奇怪!小姐脈象並無異常,應該沒什麼大礙,她竟然昏迷不醒,老夫行醫五十年了,還從未遇見過這樣情況。”夏太醫一副匪夷所思樣子。
“夏大人,你是說小女她沒事!”夫人轉憂為喜,繃緊地面部放鬆了。
“夫人,但請放心!令千金應該沒什麼大礙。”夏太醫站了起來,“許是暑氣入侵,身體疲乏,又受了驚嚇,讓小姐歇息,為她準備一些清涼解暑羹湯,加些荷葉,薄荷,綠豆,弄些鮮果汁,不定時給她喂一些。晚上若是出現躁動,發燒,用毛巾敷敷,明天老夫再來給她號號脈。”
夏太醫助手,收拾起行醫用具,拎上包。
一行人出了欣然閨房。
“讓您暑熱天,下著大雨,親自跑一趟,真是有勞夏大人了。夏大人還請到廳堂坐坐,喝杯茶!我們家老爺被君侯召入宮,估計很就會回府。前些天,白家茶莊進了一批來自南國茶,老爺這些天還唸叨著什麼時候請夏大人一起品茗下棋,消夏。今天夏大人既然來了,一定坐坐,我派人去君侯宮前守候,只要老爺出來,就吩咐下人把他拽回來。”夫人神情地說。
“夫人要是跟老夫這麼客氣,那可見外了。老夫已經好久沒下棋了,手癢地,早想找上卿大人殺幾盤。可是,改天吧,今天醫館裡有一個病人,王孫公子,狩獵時候被野獸傷著,傷口發炎,高燒不退,老夫得親自盯著,人命關天,不敢有半點懈怠。”
“既是這樣,我就不便強留了!”白夫人識大體地說,“家老,備車送夏大人回醫館。”
“夫人,別麻煩了。醫館不遠,就隔著兩條街,老夫穿幾個里弄就到了。”
“夏大人自從宮中退出職事後,一直不肯坐車,招搖過市,可今天下著雨,無論如何,您就破個例。”
馬車把夏太醫送走了。
夫人堅持不回宮休息,再欣然屋裡搭個便榻,和若然、嫣然、怡然三姐妹一起,守了欣然一夜。
欣然一夜甜睡,沒有發燒,連翻身都沒有。
連續三天夏太醫都來把脈,欣然脈象正常,面色紅潤,就是不見醒轉。
白夫人開始慌了!
夏太醫說:“夫人,令千金這個情景你得請巫師了!”
“巫師?”白夫人一時不解。
“招魂,令千金這不是病,是掉魂了!”
太陽悄悄地滑落進西山,留下一道金色晚霞鑲天邊。野王城東、南、北三座城門已經緊閉。只有西門還敞開著。
白家請巫師為昏迷不醒四小姐招魂。
一行人簇擁著十幾名巫師,從那顆老樹下,做完法事,往野王城來,踏過吊橋,進了西門。
巫師走前面,白家親人、下人跟後面。
兩匹高頭大馬拉著一個小舟型高臺,高臺上迎風站著一個巫女,她手裡提著一個竹籠,竹籠裡裝著欣然平時穿貼身衣物。
十幾名巫師,身穿長袍,束紅腰帶,頭戴錦雞羽毛裝飾長冠,腳蹬深口布鞋,踩著禹步往西大街白府方向而來。
那名帶隊巫師倒退著走,他穿著有別於其他巫師,黑色祭袍,祭袍上繡著猙獰聖獸影象,手中高舉招魂幡。
招魂幡上欣然畫像栩栩如生,羅衫曳地,巧笑嫣然。
《招魂曲》響起!
巫音、銅鑼、大鑔、小鑔、扛鑼子、手鼓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