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祠堂說理(第1/2 頁)
封家祠堂。 江凝第一眼看到封家祠堂的時候心裡打了一個冷戰,灰白色的圍牆大概有兩米高,青瓦縫裡還有風沙過境殘留的沙子和隨風招搖的狗尾草。 冷,江凝第一感覺就是冷,像是進了監獄一樣的感覺,四周高牆將整個世界都包裹了起來,心底無望。 她為什麼會被帶進祠堂呢?因為她進山挖藥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,有人議論封家為富不仁,連自己的族人都不願意救,逼得一個姑娘家進了深山,不知生死。 封家族長封孝廉不能允許封家在上園村被這樣指指點點,於是他要整治,他要讓這一支窮得連褲子都提不起的封家旁支知道,他們的行為讓整個家族蒙羞,他們要付出代價。 “凝丫頭,你祖父雖然病重,但我們封家還不至於讓你一個丫頭到深山裡挖黃芪賣錢,真是丟光了封家的臉。”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粗布衣,眼睛不時瞄著坐在堂上的威嚴老人,一臉哂笑,江凝在眾人裡分不出他到底是誰,記憶裡好像是哪家的叫三叔的人,因此並不答話,只是看著他,那人或許是被看的發毛了,收了笑臉,撇過頭去。 江凝站在祠堂中間,母親張氏跪在一旁拉著江凝的褲腳想讓她也跪下。這種行為放在封建的古代可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,但此時此刻江凝覺得無理得很,完全沒道理,“什麼叫我祖父病重讓你們丟光了臉?這是哪個聖人說的道理?” 堂上的人抬眼冷漠的打量著她,像是在看一個大逆不道的賊子,眼裡的憤怒絲毫不加掩飾。 江凝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眼坐在堂上的那些人,有人穿得光鮮,也有人粗布麻衣,但像她身邊的張氏這樣滿身補丁的,卻是沒有。無論他們是不是都富得流油,但是好像坐在祠堂裡訓斥她們,即便可能也窮得不輕,那也是一件極光彩的事情,各個都自帶優越感。 她和母親穿著破衣爛衫,在九月的寒風裡瑟瑟發抖。 “一凝,一凝”門外闖進來一個男人,同樣的熟悉模樣,是父親,江凝一眼便認出了他,眼淚很不聽話地便流了下來,嘴邊的“爸”沒有發出聲音來,隔了時空,卻還能見到最親近的人,這大概就是上天對江凝的一點憐憫吧。 “姐姐,姐姐,”跟在後面的一個小男孩兒和一個小女孩兒,眼淚汪汪地跑過來抱住江凝,“我和妹妹在林子裡等你,可是霧散了你就不見了,我們找不到你,就跑回家找爹孃,爹孃求了好多叔叔嬸嬸,他們都不來幫忙找你,說你肯定被狼吃了,後來張叔叫了人來,才去找得你。” 兩小孩兒抽抽搭搭的哭著,期期艾艾的說著,江凝心裡憋著的火再也壓不住了,她輕聲安慰著兩個孩子,“沒事了沒事了,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?姐姐挖到了那顆大的,爺爺的病有救了,我們回家去。” 江凝將清醒過來就緊緊抓在手裡的藥拿給兩個小孩子看,就好像她本就該這樣子做似的。一邊說著,江凝便拉起了戰戰兢兢跪著的母親張氏,“爹孃,我們回家吧,爺爺還等著買藥治病呢。”她的話不容張氏和父親,她倆對視一眼,都覺得自己的女兒似乎忽然之間便長大了許多,想到還躺在炕上的老父親,便也就隨她拉著向祠堂外走去。 還未走到院子裡,一箇中年大叔便起身一把拽住了她,轉頭對著封從禮吼道:“老三,這就是生的好女兒,眼裡還有長輩嗎?” “封從為,你放開凝兒,凝兒做的沒錯,”封從禮一把擋開拽著江凝胳膊的手,“我爹,你二叔,還等著買藥治病,耽擱了,你們這一屋子的人要陪葬的。” 這話嚇了堂上的人一跳,也驚了江凝和張氏,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突然之間就開始變得硬氣,平時逆來順受的樣子一點也不見了。 “反了,封從禮,你還把我這個大爺放在眼裡嗎?”封家族長將柺杖狠狠地敲在地上,“你要我也給你父親陪葬?” 封從禮黑著臉正想開口,被江凝拉住,她這個父親這會兒似乎火氣很大,發起火來沒有一點過渡便是最狠的話,她不能讓事情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。 “爹,你帶著娘和弟弟妹妹先回去,拿著黃芪去縣城給爺爺換藥,他們要訓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