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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倩雪氣急敗壞道:「昨晚什麼,昨晚我不記得。你只敢欺負我,你真的以為就算集齊了十封首席推薦信,就一定能透過首席考核麼?有桑晚蔚在,你永遠坐不上那個位置,她可是京城桑家的千金。」
宜笙輕笑出聲,京圈內她還真得沒聽說過桑家,幾分鄙夷,「京城地帶,掉下一塊磚,能砸中十個千金小姐。你說的桑家,是哪個小門小戶。」
宜笙直起身子,再望窗外。
冬日雪景,晝日極短,此時尚有一絲天光未昧。
「跳芭蕾的,到了我這個地步,你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麼?不光需要天賦和能力,還要狠。」宜笙捏住朱倩雪下頜,直視著她眼睛道:「一年前,我能踩著桑晚蔚送我的繡花針揮三十二鞭,你就應該知道對舞鞋動手腳沒用。」
一年前,她拿起舞鞋時就被針尖戳到了手指。
只是當時宜家等著她晉升首席後,藉此機會將她公佈至大眾面前,然後拿她與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聯姻。
為了不動聲色地逃了這門婚事,宜笙心一狠,將繡花針從鞋中取出,眼睛不眨得整根扎進自己的腳心。
從小到大,她只允許自己主動放棄名與利。
「你猜,等我回國,回到京芭。是我坐冷板凳,還是桑晚蔚,此時此刻正在寢食難安。」
朱倩雪已是臉色蒼白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「還有,昨晚因為暴雪,街道上的監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,所以警方排查傷害你的兇徒估計會有些困難。但是,好巧不巧,你動我舞鞋時,剛好被劇院內的監控拍到了。」宜笙邊說,邊為她掖了掖被角,蓋住她顫抖的手,「你說如果我把影片交給舞團,你會面臨怎樣的追責?」
朱倩雪拉住準備離開的她,聲音發顫道:「你想怎樣?」
「你那麼聰明,應該知道怎麼做。」說完,宜笙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,「好好養病,舞團那邊,我會幫你爭取一個文職。」
朱倩雪鬆開她發涼的手,淚滴噼裡啪啦地往下掉,「我就想知道,昨晚真的不是你?」
宜笙抽出手,一臉嚴肅回,「我想要得都會憑藉自己的實力拿到,而且這種招數我經歷了兩次,你現在絕望的心情我可謂感同身受,你說是不是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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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笙走出病房時,已不見秦見川。
一直到她出了醫院大門,都不見其蹤影。
那一刻她感受到半分的蕭瑟與寂然,剛剛兩人聊了很多,唯獨忘了要他的聯絡方式和約他繼續同行。
宜笙站在路邊嘆了口氣,夜風驟急,吹得她露出的半截纖細小腿都是刺痛的。
她伸手攔車時,突然便想到昨晚,她嬌氣地對秦見川說芭蕾演員的腳十分珍貴。
當時應該再補充一句,腿也是。
宜笙思緒還未消弭,一輛白色保時捷已經緩慢地停到她面前。
男人緩緩降下車窗,看向她的眸底含著暖意。
「要不要和我去洛杉磯」一如初次見面,秦見川也同這般問她。
宜笙歪頭,夜色凝重,天際線的霧開始向城市蔓延。
她睨著眸子看這個男人,他永遠都是儒雅斯文的謙遜公子模樣。
即使說著輕佻的話,也不會讓她覺得輕浮。
且,他們好像永遠在同一頻道,有同一個節奏。
比如他們都不喜歡煙味,但都喜歡那款薄荷味的煙。
再比如他們默契的,有同一個目的地。
好似正應了他們都不喜歡如此隨意的感情處理模式,但都喜歡和彼此處理這段感情。
如果她可以肆意地跟隨心走,那她的心臟會和她說,跟他走。
宜笙彎下腰肢,靠近倚在車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