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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師傅很快就不說話了,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,這感覺更讓人難受。
他快步走到了走廊的末端,目瞪口呆地看到走廊最後的房間竟然裝上了一扇厚重的防盜門。
他什麼都修,防盜門也是其中之一,自然能看出這扇朝外開的門是難以想像的結實,就連山巒疊區也鮮少有人能用得起防盜係數如此高的型別。
在走廊其他地方都是灰色空洞的情況下,這扇門不像是用來防盜的,更像是……
更像是,用來關住某種「東西」的。
咕咚一聲,清晰的吞嚥聲清晰地響起。
劉師傅嚥了一口唾沫。他以前所未有的謹慎態度走上前去,顫抖著握緊了把手,向下壓去。
他本來沒指望能開啟,但隨著他手臂的輕輕彎折,門細微地晃動了一下,隨之拉開了一道縫隙。
光流瀉了出來。
在驚愕襲上大腦以前,他先聽到了一陣奇怪的響動,緊接著,門上淌下了鮮紅的液體,從門框一直流淌到他的手上,滴滴答答地從指縫滴落下來。
這是什麼東西啊!
他踉蹌著退後,工具箱砰地掉在地上。隨著他的動作,門的縫隙持續變寬,裡頭震耳欲聾的電鑽聲爭先恐後的撲了出來。
……等等,電鑽?
滋——滋滋、滋——滋滋滋——!
鑽頭轉動的聲音時斷時續,更像是瀕死的鳥兒在竭盡全力地警告著危險。
臉上戴著墨鏡的青年轉過頭,電鑽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滴——噠——
紅色的液體在地面上擴散開,洇濕了他的鞋底。
青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,漆黑的髮絲從臉上滑落,墨鏡下的面板是如同吸血鬼一般不正常的蒼白。
他緩緩道:「你來了啊。」
文質彬彬的青年,空曠死寂的爛尾樓,還有他手中因為慣性還在不斷旋轉的電鑽頭……
劉師傅終於慘叫一聲,一屁股坐倒在地上——
「別殺我,別殺我!」
他哭得涕淚四流,牙齒咯咯地打著戰,顛三倒四道:「我媳婦還等著我回去吃飯,我兒子才上大學,嗚嗚,我還要掙錢,我我我……」
青年愣了一下。
劉師傅殺豬般的求饒聲迴蕩在走廊裡,一時間宛如無數遊魂怨鬼在齊聲嚎叫,場面可謂熱鬧非凡。
哭著哭著……
嗯?怎麼沒動靜啊?
劉師傅這才發現,青年已經摘了臉上的墨鏡,含笑著看著他。
他的聲音頓時啞了下去。
風一吹,背後浸出的冷汗透來一股冰涼,大腦跟著也冷靜了不少。
青年見他閉了嘴,才用和電話裡如出一轍的優雅腔調道:「師傅,您摸到的是鐵鏽水。」
說著,他放下了手中的電鑽,將空無一物的雙手攤開,展示自己的無害與善意。
青年不笑的時候,慘白的面板映襯得他冷漠又陰森,俊秀的五官也透出一股頹廢冰冷,那模樣活像是太平間的屍體,或是和屍體抵足而眠的變態殺人狂。
但這一笑起來,就像是陽光重回大地似的,一瞬間就讓劉師傅的魂兒又回來了。
「鐵、鐵鏽水?」他愕然地低下頭,鼓起勇氣看了一眼被水漬染得發紅的地板,「這,這……這怎麼弄成的這樣?」
青年善解人意地指了指上方:「管子開裂了,所以我才找您的。」
第2章
劉師傅戰戰兢兢地往上望去,這才發現上方的管道破開了一道裂隙,汙濁不堪的水流成串地爬下,整個牆面被汙染得像是兇案現場。
這管道不是埋在牆體裡的,而是被鐵釘和掛鉤固定著,懸掛在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