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部分(第2/5 頁)
麻麻的顫抖和恐懼一路傳到指尖,我渾身僵木,肺腑顛簸。
……
“蕭漫,如果我為了救她自己死了,你會難過麼?”
“輕輕你不是百毒不侵麼,不過是為她解個毒,你怎麼怕成這樣呢?”
……
“我怕是活不得太久,要你錦衣玉食有何用,要你富貴榮華又有何用。”
“你這是在威脅朕罷?朕不過讓你為清清解個毒你便要這樣記恨著,不過是你舉手之勞,你卻偏要同朕討個要死不活的人情?”
……
我快要被這無盡的絕望一口一口撕碎、吞噬、咀嚼。淚水漫上眼眶,我不曉得這是誰的對話,不清楚這是誰的聲音,可偏偏聽到都是一陣心悸。
有宮娥拉了拉我的胳膊:“神君!”
我始反應過來,抬頭,抹下一把淚水:“別擔心,我方才魔怔了。”
緩解好一會兒後,我才深呼一口氣,重新低頭,仔仔細細品了品灼華的血。
別人品酒品茶,我品毒血。良玉,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但是,如果不是品了灼華的血,我大概永遠也不知道,這一樁驚天動地、塵封於泱泱八荒的十幾萬年的大事。
129呆子中的極品呆子界的驕傲
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品灼華的血的時候,腦海裡會看到她往日一重一重的記憶。直到很久以後,我同老君在一處吃茶時候,他同我講:“大抵是,情至深,情至身罷。”
所以,情到深處,連血肉身軀,都被一一滲入,如刻骨銘心一樣罷。歸根結底,是灼華的深情。
可是自古情深畏緣淺,緣分未至,相思枉然。
本神君愣怔之中,恍然未覺口中餘下的血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滴到我前襟,一眾小桃花圍上來撕扯我的衣服,個個花容失色,放聲大哭,她們見我這幅模樣估計是曉得自己的主子沒救了。
我肺腑裡被那枯苦的血味給攪得翻江倒海,費力屏住心神唸了訣語,赤紅色的丹藥便緩緩從我身上浮出來到我唇邊,我搖搖頭:“給灼華。”
那丹藥便順從我的心意,浮到灼華的唇邊,氤氳血霧從丹藥表面泛出來,緩緩滲入她的唇中。
枯苦味多少有些消散,她腰間的劍口也漸漸癒合。
血,是止住了。
可那幫小桃花們哭得更厲害。我暈了暈,差點栽到地上。伸手摸了一把眼淚,卻有更多的眼淚湧出來,“縱然我救人的行為這般大義凜然,你們也不至於感激至如此罷。”
說完竟真的栽倒地上。
扶住我的那朵小桃花也摸了一把淚:“宮主的血止住了,我們是喜極而泣呢!”
……一群白眼狼。
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夢裡滿滿當當都是灼華。
有時候,我們會安慰在那些令人傷惘的夢中走不出來的自己,這僅僅是個夢,莫要難受。
可是,我們卻又真真切切地曉得,這不是夢。
褐色的血液包裹著枯苦鋪天蓋地湧上來,比我幾百年用的湯藥更要苦幾分,無數畫面出現在我腦海,一幅一幅,讓人心裡抽痛。我喊著:“灼華,灼華。”
可她聽不見。
窗外夜雨傾盆,她讓被子捲起來端坐床上的模樣,怯怯得像一尊裹著粽葉、只露出白嫩嫩尖角的米團。剛剛親過她的少殷,此刻正在為如何向她解釋什麼是男女情愛而傷神。
我看著少殷這幅模樣,竟然希望他一直都是少殷,一直都是。
可他偏偏……偏偏為何要跟我師父長得一模一樣……
若非經歷過千顏和簡容這一茬,我大抵也就自我安慰:他們不過是長得像而已,怎麼會是同一個神仙。可如今……我卻不敢斷然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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