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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小時後。

&ldo;鄧青。&rdo;

江海喊叫著跑到我身邊，爽朗的笑著，開心道：&ldo;他媽的，這個兔崽子總算栽在我手裡了。&rdo;

&ldo;哦?他招了?&rdo;

江海點點頭，憤慨道：&ldo;本來什麼都不說的，後來馬局長讓他接了一個電話，他就什麼都說了，而且供詞井井有條，比他媽審問的警員都專業。&rdo;

我舔了舔嘴唇，繼續問道：&ldo;聶金龍給他的電話?&rdo;

&ldo;呦呵，猜的挺準啊。&rdo;

我訕訕笑了笑，這個時候能讓孟翔飛全盤供出的只有聶金龍了，既然金夜到了這裡，想必聶金龍那邊也肯定接到了電話，狼遇到了老虎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棄卒保車，不至於弄得滿盤皆輸。

我搖搖頭，對江海道：&ldo;你看你樂的那樣，又沒有抓住聶金龍，笑什麼。&rdo;

&ldo;孟翔飛都認罪了，聶金龍還跑的了?&rdo;

&ldo;當然，你以為孟翔飛為什麼認罪?&rdo;

江海一怔&ldo;什麼意思。&rdo;

我叼起一根煙點燃，揉了揉胸前的傷口，咳嗽兩聲道：&ldo;這是一場無聲的交易，聶金龍肯定是被金夜背後的人威脅了，所以無奈下只能犧牲孟翔飛換來自己的安全。我們現在所掌握的犯罪證據只侷限於兩起刺殺，一起綁架，根本沒有密室焚屍案和女屍案的線索能夠定聶金龍的罪。

孟翔飛是馬前卒，他栽了，剩下的，就是我們和聶金龍的真正對決了。&rdo;

&ldo;今天來的那傢伙不是幫我們的嗎?&rdo;

我搖搖頭，望著已經變小的雨勢，喃喃道：&ldo;古風若死，聶金龍必陪葬。但古風沒死，所以孟翔飛被捕，算是掰折了聶金龍的胳膊，給他一個警告。&rdo;

&ldo;這&rdo;

江海被我說的一愣，顯然不敢相信我的話。

我給他整理了下領口，輕聲道：&ldo;兄弟，這個社會不是隻有黑白，還有一種顏色，叫做灰，聶金龍就是灰色。&rdo;

江海凝視著我的眼睛。

我知道自己的言語可能重了些，緩和道：&ldo;孟翔飛被捕也是一大功，慶祝下吧。&rdo;

&ldo;不，我要去整理案卷了。&rdo;

江海的臉色很不好看，沉聲道：&ldo;雖然馬前卒沒了，但這盤棋還沒有下完，勝負未定，我必須走好每一步!&rdo;

我微微一愣，江海轉身走回辦公室，他的話飄蕩在我的腦海里，好似天光乍破，驚的我心頭一陣疼痛。

離開牡市前，莫書交給我的紙條再次閃現：棋局我已布好，至於怎麼走，看你自己的手段。

我走出門口，身陷濛濛細雨中，天色淡淡亮起，呼吸著清新的空氣，面對著無人的街道想著：

&ldo;v&rdo;，我與你的棋走到了哪一步呢?

回到賓館內，我開啟房門倒在床上，身體的傷口加上精神的疲憊，暈乎乎的睡了過去，再次睜眼已是中午時分。

雨停了，城市又恢復往日的喧囂。

拿過手機給江海打過去，響了幾聲提示音但無人接聽，可能在忙吧。

起身換了套衣物，將&ldo;暗蛟&rdo;放在手中反覆摩擦了幾遍，連同&ldo;沙漠勇士&rdo;都攜帶到了身上。

當我正準備離開賓館時，卻忽然看到了枕頭下漏出了一抹粉色。

我好奇的掀開枕頭，是一張小型備忘貼上的紙片，拿到手中，只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