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頁(第1/2 頁)
想到顧之舟一直被這樣的虎口淬鍊,她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。
以後這一切都跟自己再沒有交集。
一股莫名的傷感,瞬間包裹住她的心臟。
顧長河再大的怒火,也被老子一泡老尿給澆滅了。
清醒過來出了一頭臉的冷汗。
顧之舟這小子太厲害,差點中了他的激將法。
屋子裡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。
顧之舟雙目含笑,朝顧之威微微點頭:「大哥,我跟松似月先去迎迎客人。」
顧之威和氣地點頭:「去吧,我換件衣裳就來。」
顧之舟和松似月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,朱雪凝終於一屁股跌坐下去。
從內堂到外廳要經過一段長長的走廊。
顧之舟腳步飛快,雙目炯炯卻並不聚焦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松似月不愛穿這種細高跟鞋,今天是為了配禮服不得不穿。
她跟在顧之舟身邊亦步亦趨跟著,越來越吃力,但又不敢打擾顧之舟的思緒。
前廳賓客的喧譁聲越來越近。
顧之舟的思緒逐漸被拉扯回來,像是才想起身邊的松似月。
猛然回頭:「你走路怎麼沒聲……」
後半句呵斥硬生生被卡在喉嚨裡。
松似月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旗袍領改良禮服。
腰肢纖細柔軟,脊背挺拔端莊,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優雅迷人。
乍一看完美無缺,拎出去完全就是豪門淑女的典範。
可就是這個完美無缺的豪門淑女,竟然一隻手提著高跟鞋,一隻手託著裙擺,赤著腳氣喘吁吁小跑了一路。
後面烏泱泱跟著一群傭人和保鏢,沒有一個人發出一丁點聲響。
對上顧之舟的目光,松似月明顯怔愣了一下。
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著,髮絲微亂,氣息不穩,晶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無措。
顧之舟又好氣又好笑,半晌才又開口:「怎麼不穿鞋?」
「你腳步太快,我……我跟不上……」
「跟不上不知道喊我?」顧之舟今天的心情實在太糟糕,不由得提高了點音量。
松似月薄薄的肩背瑟縮了一下。
顧之舟疲憊地揉了揉眉心。
他實在不明白松似月的性格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膽小寡淡。
小時候是明艷活潑的千金大小姐,長大後是星光熠熠的青年舞蹈家。
怎麼娶回家以後就什麼都不行了?
怕黑、怕冷、怕苦倒是無所謂,竟然還他孃的怕自己。
松似月夢裡叫的那個「哥哥」到底是什麼鬼東西?
早晚要糾出來廢了!
顧之舟越想越煩躁,不耐煩扯了扯領帶,一腳踹翻身邊的保鏢:「你們這些狗東西都是死人嗎?少奶奶鞋掉了都不曉得吱聲,凍死她你們能撈著什麼便宜?」
保鏢一個踉蹌翻倒在地,顧不得整理西裝就一咕嚕爬了起來。
其他保鏢和傭人都嚇傻了,一個個噤若寒蟬站在原地。
一時間竟然沒人敢上前給松似月穿鞋。
「沒用的東西!」顧之舟單手粗暴地撈過松似月,放在自己腿上,彎腰替她穿鞋。
腳踝觸手一片冰涼。
顧之舟實在忍不住開口:「你怕我幹什麼?我又不吃你……」
話一出口他就想起某些時候,自己在松似月身上的樣子,可不就是要吃人嗎?
松似月顯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,沒接話,雙頰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。
顧之舟:「……」
半晌,松似月才像是鼓足勇氣開口:「怎麼樣?老爺子是真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