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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耳朵傳來一陣冰冷,但同時,那種奇怪的聲音更加清晰。就像是有什麼,正在她肚子裡活動的聲音。我詢問陸凡後,得到的答案讓我渾身如同置身在深海,一時無法動彈。這個女屍死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,所以就算是有身孕,肚子裡的孩子也絕對不可能活著。那麼……現在在裡面的,是什麼?正當我思考的時候,我的衣角被什麼抓住了,我順著看了下去。我能察覺我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,抓住我的是一隻很小的手,大約只有成人手掌的四分之一大。上面還纏繞著這些血淋淋的東西,它在我的外套上印出一個分外明顯的血印子。我被它死死拉住,一時之間竟然不能動。於是我看見了我此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,那是一個很小的孩子,還沒有發育完全,全身上下帶著一種不正常的青黑色,看起來似乎很輕,它的腦袋很大,上面布滿了血管甚至還有些奇怪的毛髮,眼睛是閉著的,像是還沒有長好,嘴巴卻是張開的。裡面有些令人驚訝的東西,牙齒……
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它用一種相當詭異的姿勢爬到了我的身上,它比整個停屍間的溫度都更低,凍得我寒毛直豎。然後,它在我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。我在疼痛的刺激下,一把將它摔到了地上。我捂著脖子,感覺鮮血在向外流。陸凡雖然看不見它,但是他能看見我受了傷。於是驚叫著,一把拉住了我,然後跑到停屍房外面,關上了門。他檢視了我的傷口,將他的外套堵在我的傷口上。他詢問我是什麼襲擊了我,我也回答不出。我只能告訴他,襲擊我的可能是一個死嬰或者類似的什麼東西。
脖子上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,在陸凡的要求下我畫出了那個東西。畫完後,我也被嚇了一跳。陸凡則是臉色慘白,那絕對不可能是活著的東西。之後陸凡才告訴了我事情的原由……在一個星期前,他們這裡接到報案,說是一間別墅裡發現一具女屍。別墅的主人出國在外,而這名女屍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。多次查詢無效,而且核對了失蹤人口,沒有任何人來認領屍體的情況下,警局只能暫時收容了這具女屍。那時,警局裡的人都很同情,因為女屍肚子裡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,全是一死兩命了。可收容之後沒有多久,警局裡就開始發生怪事,停屍間不停的傳出聲響。明明空無一人,可就是時刻有東西碰撞的聲音,甚至還有人聽到了嬰兒的哭聲。
警察畢竟是和法律、屍體打交道的,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想到鬼神之說,他們認為那只是一種神經勞累過度和過分同情下產生的幻覺,也就是屬於一種自我暗示。直到有一次,一個女警進入停屍間調查屍體的時候,被不知名的東西咬傷了脖子上的大動脈,失血過多死亡。當調查女警屍體的時候,法醫得出的結論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。她脖子上的傷口怎麼看都像是齒痕,而且像是一個嬰兒的齒痕。陸凡向我道歉,因為害怕我會不來,所以他將女警的事情隱瞞了,而我卻不在意。我詢問了一些事情後,想起了那個老人。在陸凡的帶領下,我來到了老人的住所。
老人對於我的到來並不奇怪,他對於我受傷也不奇怪。他的房間裡有很多我熟悉的東西,比如黃符、木劍之類的東西。我以為他會是個陰陽先生,但他只是喜歡研究,並不是。他說,他只不過是個半吊子。他看了很多書,也知道一些,所以他告訴我這樣的情況叫做鬼胎。他拿出了一本書,告訴我鬼胎的行程。人死之後,本該所有的身體機能都停止,但是那具女屍例外,也許是嬰兒對於出生的強烈渴望,讓它活了下來,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,而是強烈執唸的一種形式。在我看來,它就是鬼。老人說它依舊會成長,長足十個月,之後會變成什麼,有什麼影響,就不得而知了。不過目前看來,它如果繼續存活,應該不是什麼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