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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燕承錦似乎有些煩燥,稍稍想了想,搖頭表示不必。這點小事他自問還應付得來,也不必事事都將兄長搬出來。
皇帝也由著他,喝一口茶,又瞄他一眼:“朕還聽說,前兩天府裡還請了個郎中住著?你不是把杜仲冬青他們也叫過去了,怎麼還是隻帶著一個天麻?杜仲穩重冬青細心,跟在你身邊也讓人放心些。”
皇帝並不是多話的人,反而是從前燕承錦愛說愛笑,如今他口不能言,皇帝再與他相見之時,免不了就要反過來絮絮地多說幾句。此時終於唸叨得燕承錦在椅子上再也歪不住了,直起身來在桌上寫道:皇兄,你‘聽說’的事真不少。
皇帝見他神色不悅,再探頭看了看他寫的什麼,反而噗一下笑出聲來,放下茶盞順便摸了摸他握筆的手,覺得還算暖和,挺滿意的。對燕承錦話裡的責問並不在意,反而意味深長地道:“朕聽說的事還多著呢,也不止這一件兩件。”
皇帝把他叫進宮裡,說是想他了。可一直這麼問個沒完,燕承錦總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,本想問問皇帝還聽說了什麼,可再一想又覺得自己這不是自個送上門去麼,於是沒問他都知道些什麼,改而寫道:皇兄也不必說一句話就看一看我。
皇上也不管他說什麼,這便又看了一眼燕承錦臉上的表情,道:“朕有麼?好幾日也沒見著你,哥哥多看兩眼,也不行?”
燕承錦想了想,衛徹那天帶回去的十幾人都是府中舊人了,有些還是當初建府時從宮裡帶過去的。其中若說有誰給宮裡通風報信遞點小道訊息也不奇怪。他們這一對天家兄弟自小便十分親厚,皇上這麼做別無惡意,無非就是放心不下他,關心得有些不擇手段了而已。
再一想那件事他瞞得很是嚴密,為了掩人耳目,他後來除了郎中之外還招了兩個花匠回去。再加上衛徹帶過去一大撥人,按說並不顯得如何突兀。大可不必自亂了陣腳。
他只好不理會皇上那似乎別有深意的目光,提起筆老老實實回答皇兄的問題:陸世青天資有限,讀書這一塊上再努力也趕不上其兄長,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。學點別的也沒什麼不好。
陸家人好手好腳的,也不見得全願意賴著白吃飯,我給他們找個適當營生,這才是長遠的辦法,老夫人不會不通情理。
前天找了個郎中,那是天麻貪嘴,吃壞肚子了。後來看他人還不錯就留了下來,
天麻不還是皇兄特意指派的麼,說什麼我不能言語,帶著他正好解悶。我還嫌他吵死了。
皇上問他只是動動嘴而已,他一一回答就得寫一大長串字,半天才總算是寫完了。
皇帝在一旁也不催促打擾,看著他最後一個字收筆。思忖片刻,抬頭朝著他笑笑,伸過手來拍拍燕承錦的手背:“你越是心裡有鬼的時候,表面越是正經規矩,從小就是這樣。今天這麼老實,你到底瞞了朕什麼。”
燕承錦臉上閃過微不可查的一絲愕然。
皇帝卻是看得清清楚楚,指著他道:“看看。被朕說中了是不是?你到底何事沒說實話?”說著又往他寫在紙上的那些事逐一看了一遍,淡淡道:“你不實說,當朕不會問別人麼?天麻——”
他兄弟兩人在書房內敘話,內待都退在偏殿侍命,天麻和皇帝的內待則是候在殿外。聽見皇帝叫喚,天麻將殿門啟開一條縫,愁眉苦臉地探出個腦袋,眉毛眼睛全耷拉在一起,倒還真像是個吃壞肚子的樣子,看了看殿內兩人,也不進來,就站在那兒躬著身小聲道:“陛下有什麼吩咐?”
燕承錦搶在皇帝前頭朝他連連擺手,要他不必過來。天麻看看他,又看看皇帝。皇帝也不說話,就看著燕承錦在那暗暗著急,片刻之後來淡淡道:“外頭冷,你和石竹到偏殿去烤火,不必候著,有事自會叫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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