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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喬:「……」她竟無法反駁。
天氣晴朗了幾日,到去晏家的那天,岑煙進衣帽間挑了件粉色的毛衣和長裙,整個人看上去溫柔不少。
她站在鏡子前戴耳環的時候,突然想起從前的某個再平常不過的清晨,她穿著一件同樣粉嫩的裙子從房間裡出來,恰好撞上晏然川。
少年身形修長清瘦,藏青色毛衣裡穿著件白色的襯衫,看過來的一眼冷冽如山中的潺潺清泉,他站在高几層的臺階上,淡淡打量,「你穿粉色很好看。」
那日的清晨如此安靜,耳邊卻好像有一池春水搖晃的聲音。
岑煙回過神時,指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往回縮了縮。她抬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,不知道是衣服的緣故還是什麼,露在外面的面板被襯得泛著淡淡的粉。
她猶豫了幾秒鐘,還是換了件湖藍色的毛衣。
岑煙是開車去的,離晏然川的家越近周圍越是冷清,快到的時候兩旁種著綴滿黃色葉子的銀杏樹,遠遠看去漂亮極了。
她很久沒去過晏家,以至於到了的時候心底生出幾分陌生的感覺。
晏家的別墅遠遠看去很氣派,岑煙剛走到門口管家就笑著迎過來,「小姐。」
那時她在晏家的時候,所有人都把她當晏家另一個女兒一般看待。
她也揚起唇向他問候,往裡走了沒幾步,岑煙輕聲問,「梁叔,晏然川在家麼?」
梁文畢恭畢敬地應道,「少爺今天不在。」
岑煙打心底裡不想見到晏然川,知曉了他不在的訊息後,眉頭都舒展開來。
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,和以前有太多的不同。
進去後紀聆雪在聽京劇,她也跟著坐下,等電視裡的聲音平息後,紀聆雪關了戲劇同她聊了會天。
不一會兒就到了晚餐的時間,紀聆雪問她用不用控制飲食,岑煙說,「倒也沒有那麼嚴格,進劇組前控制一下就好。」
傭人佈置好餐桌,岑煙剛準備落座時,身後傳來問候聲——
「少爺。」
她微怔。
晏然川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服,鋥亮的皮鞋踩在紅毯上,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黑色的皮質手套,遞到身後的助理手裡。
男人淡漠的眼神落在女孩身上,那抹明亮的藍色似乎成了他眼底唯一的色彩。
「然川,你不是說今天有個重要的約會麼?」
晏然川的嗓音清冽,「取消了。」
「那正好,你們兩個人趁這個機會好好敘個舊。」
男人走過來,他自然是知曉岑煙前幾日在外面亂說了什麼,當時他追溯謠言的根源,叫那人複述了一遍,幾乎能想像出她當時說這話的神情。
小孩兒心性,不去糾結謠言,反倒一定要佔據主導地位。
他垂著眼,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晦暗的眼神輕輕落在她身上,像隔著烏雲投射的月光,灰濛濛的。
岑煙倒也不心虛,仍舊是那副淡然的姿態。
紀聆雪看著晏然川坐在岑煙身旁,越看越覺得兩人登對得很,她看了一眼晏然川,又看了眼眼前的佳餚,忍著笑意說,「阿煙,今天這些菜可都是你然川哥哥準備的,說是你從前最愛吃的菜。」
晏然川看向母親,明顯有些不解,對方朝他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。
她的意思,無非想幫他追女朋友。
岑煙聽著這話是不信的,晏然川性子冷得很,那樣高懸不落清冷的月亮,又怎麼會把誰真的放在心上。
她剛這麼想著,果然傭人端了最後一道菜上來,赫然是一道紅燒大蝦。
紀聆雪看到這道菜頓時變了臉色,岑煙對蝦過敏,也不知道這廚房是怎麼回事,分明給好了選單居然做錯了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