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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我,」範呂從樓梯口伸出了一隻手,晃了晃,「我一個人。」
光光直到看到他整個人,又確定了他神色沒有異常,才壓下了槍口。
「清理隊的武器?」範呂一眼就認了出來。
「嗯。」光光點頭。
「李梁那小子偷偷給你的吧?」範呂笑了笑,四下看著。
「我以為你還在d區呢。」光光說,「現在我這裡可沒有吃喝了。」
「我有,」範呂說,「你需要可以問我要。」
光光把槍掛到了腰上,去視窗把破窗簾拉好一半,讓這個樓從外面看上去破出整體感,不容易暴露樓上還住著人。
「那是什麼東西?」她從窗簾縫隙裡又看了看。
「不知道,」範呂說,「但肯定不是出口。」
「你憑什麼說不是出口?」光光問。
雖然她也覺得不是出口,準確地說,她也不太相信會有出口,更是很難相信出口會這樣明晃晃地出現。
但聽到範呂以非常確定的語氣說出「不是出口」時,她才猛地發現,自己有隱隱地失望。
哪怕已經做出了不會後悔的選擇,向生也還是很多人心裡最原始的本能。
「走吧,」範呂說,「不管這是什麼,跟我去失途谷,老大讓我帶幾個旅行者過去,清理隊也在那裡。」
「我還是留在這裡,」光光說,「我想留在熟悉的地方,做個見證。」
雖然已經面目全非,但依然是熟悉的地方,會記得倒掉的房子曾經的樣子,空洞了的商店曾經的樣子,消失的一切,曾經的樣子。
範呂沒再多說,把揹包取了下來,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槍,扔給了她:「這個是我留給自己的,送你了。」
「有什麼特別用處嗎?」光光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「讓你死得一點兒痛苦也沒有,」範呂說,「看夠了,見證過了以後,想用就可以用。」
「謝謝。」光光笑了起來,「我一直以為你這種老清理隊的,還是隊長,不會需要這種東西呢。」
「高看我了。」範呂也笑了笑。
「像一個球,透明的球,」福祿比劃了一下,「從失途谷看過去有這麼大,在主城看的話,應該更大。」
「裡面什麼都沒有,看不到什麼東西,」壽喜補充,「連影子都沒有。」
「落地了嗎?」九翼問。
「沒有,懸著的。」福祿說。
九翼偏了偏頭,對著站在陰影裡的黑戒晃了晃手指:「去主城,看主城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。」
幾個黑戒立刻悄無聲息地躍上洞壁消失了。
九翼站了起來:「我得去吟誦豎洞看看。」
「詩人沒有醒。」福祿說。
「快醒了,主城那東西,跟裂縫不一樣,」九翼想了想,「像個陷阱,我得去問問詩人。」
「吵醒他會生氣。」壽喜說。
「我怕他麼?」九翼張開胳膊,「我怕!他嗎!我會怕一坨虛無的意識嗎?」
福祿和壽喜一塊兒跳到了他身邊。
「你倆不用去,」九翼說,「你們應該怕他。」
「不怕。」福祿說。
「你們在失途谷裡轉轉,」九翼說,「打聽一下,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麼異常,讓貨商把手頭的東西交一半囤起來,萬一一年兩年的總死不掉……」
「就可以換很多錢!」壽喜興奮地喊。
「可以給你們這幫蠢貨吃!」九翼湊過去吼了一聲。
寧谷帶著連川往吟誦豎洞去的時候完全沒底,並不是對將要面對的未知沒底,是對找不找得到路完全沒底。
走了沒一會兒,他就已經轉不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