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點翠哭喪著臉,也不拒絕,只哭夫人可憐。
夫人愈發覺得點翠盡心盡力,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說服老爺,她覺得身子每況愈下,明白時日無多,昏迷恍惚之際甚至聽得見勾魂無常鬼手中鐵鎖的聲音,明白那是要拘她的魂了。
第二十七章 意外相撞
沈吟鬧到居同野渾身軟綿如棉花,又誘他好一番討饒方才肯罷手。叫小二送了熱水乾淨手巾,沈吟先把人擦洗乾淨,又細心替他穿好衣服,手上收斂,口中卻滔滔不絕地調侃。
那話低三下四不堪入耳,居同野趴在床上,拿著枕頭蓋住腦袋不叫沈吟看他,心裡罵著混蛋,嘴上可不敢出口。
沈吟鬧到現在吃的滿嘴流油,心裡美不勝收,走路飄然帶風,以一副遺世獨立的姿態出門尋吃食。
聽見門開門關,居同野才敢鬆開枕頭,以為可算安靜。然而不過片刻,門口走廊卻吵得人他更不得安寧,腳步哐哐哐如剁餃子餡。
居同野筋疲力盡,沈吟雖然會折騰人倒是不會呱呱吵鬧,傳來琵琶歌聲的隔壁房間似乎被人踹開了門,女人的叫聲尖銳犀利直刺雙耳。居同野側耳屏息傾聽,光天化日浩浩人間,這是有人在公然行兇。
身為捕快,居同野滿腔都是浩然正氣,強撐著開啟房門,哀嚎聲破雲穿霄,聽起來好似生手在宰豬。
房門大敞,兩個家丁打扮的人手持棍棒守在門口。屋內,兩鬢白髮的華服中年男人便是何老爺,他一手拄拐,一手揮鞭抽打地上渾身不著寸布的兒子。
何老爺上了年齡渾身都是病,腿腳不利索,站著已是顫顫巍巍何況還要使力抽打?連居同野都聽得出青年顯然是煞有介事的嚎叫,皮鞭過去,連個紅腫都不見。
兩個妓女裹著鴛鴦被躲在床上,雲髻亂挽,哭得妝容不整,幾行淚珠卸了胭脂粉妝,一張面孔五顏六色,比作女鬼不遑多讓。居同野本就對女子有心結,這下更是堅不可破,認為天下女子要麼妝下掩著女鬼面,要麼都是口是心非。
屋內還有幾個相同裝扮的家丁,或老或少,門口兩個家丁見居同野以為是來看熱鬧的,打量他一身普通人打扮,滿臉青茬,是個外地人模樣。這家客棧乃太州最大的客棧,住得起的都是家中有幾貫資產,覺得這人可能也是跟著家中老爺來投宿,當下也不敢小瞧。
右手邊那個年長些,推了居同野一把叫他莫要靠的太近:「去去去,我家老爺管教公子,莫要多管閒事。」
居同野只是納悶這叫什麼管法?當著外人的面剝光了打?公子的臉還要不要了。居同野不敢多看,捂著眼睛不看裡面的景色。
那家丁當居同野是不敢看兩個姿色稍欠的風塵女子,露出不懷好意的笑。
正要說話間,身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,彷彿是裝作不正經走路,似乎是個孩子。居同野轉頭,看見之前見到的那個奇怪的小書童鼕鼕,身高只及他腰間,因為哭得太久雙眼紅腫如兩顆飽滿核桃,核桃縫裡露出兩條黑線一般的眼睛。
居同野嚇得不輕:「你怎麼哭成這個模樣?」
鼕鼕還未答話,門內何老爺抽打得手倦,心跳加速手腳虛弱乏力,渾身虛汗濡濕衣衫,趔趔趄趄跌坐在凳子上,這才注意到有外人圍觀,家醜不可外揚,叫人看了笑話,心裡更是惱怒,揮揮手叫家丁關門趕人。
居同野對門內吼道:「管教兒子回家管教,在外面叫人看了有傷風化!」
鼕鼕仰著脖子,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哭腔:「怎麼了。」
居同野俯下身,和鼕鼕一樣高,見他哭得甚是可憐見的,柔聲道:「說是管教兒子,老子管教兒子,不是什麼好事。你捱打了?」
鼕鼕輕輕「哦」了一聲,語氣不冷不熱厭世似的。居同野更是覺得他可憐,想起幼時的自己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