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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輛藍色廂型貨車經過她的凱美瑞時繼續往前開,在附近繞了一圈,然後就停在那家超市正前方的消防栓旁邊。
弗朗辛&iddot;庫利離開家的時候,我還在吃早餐。
前一天晚上我睡得很晚。埃萊娜和我在東六街上的一家印度餐廳吃了晚飯,然後趕到拉斐特街上的公共劇院看新改編演出的話劇《勇氣母親》。我們的位子很不好,有的演員講話根本就聽不清楚。本來中場休息的時候就想走,可是其中一位男演員是埃萊娜鄰居的男友,我們想等謝幕之後到後臺去稱讚他的演技,後來又決定跟他一起到附近街角的一家酒吧喝一杯。結果那地方擠得水洩不通,真讓我搞不懂。
&ldo;太棒了,&rdo;走出酒吧時我對埃萊娜說,&ldo;他在臺上三個小時,講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清楚,剛才我坐在他對面一個小時,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。我懷疑他是個啞巴。&rdo;
&ldo;那出戲沒有三個小時,&rdo;她說,&ldo;大概也就兩個半小時吧。&rdo;
&ldo;感覺像三個小時。&rdo;
&ldo;感覺像五個小時!&rdo;她說:&ldo;咱們回家吧。&rdo;
我們回到她的住處。她替我煮了咖啡,自己泡了杯茶。我們一起看了半小時n,廣告時間聊了聊天。接著我們上床,一個小時之後我起床摸黑穿好了衣服。走出臥室時她問我上哪兒去。
&ldo;對不起,&rdo;我說:&ldo;我沒想吵醒你。&rdo;
&ldo;沒關係。你睡不著?&rdo;
&ldo;是啊,我覺得好像透不過氣,不知道為什麼。&rdo;
&ldo;去客廳裡看看書,或者把電視開啟,不會吵到我的。&rdo;
&ldo;算了,&rdo;我說:&ldo;我覺得有點煩躁,步行回旅館或許能讓我平靜點。&rdo;
埃萊娜的公寓在五十一街,第一和第二大道之間。我住的西北旅館在五十七街,第八和第九大道之間。外面很冷,本來我想叫計程車,可是走一條街之後就不覺得冷了。
在一個街口等紅綠燈時,我無意中瞥見兩棟高樓之間的月亮。幾乎快月圓了,難怪,那個晚上就是有月圓的感覺,血管的血在奔騰,讓我老覺得想做點什麼事,可就不知道到底應該做什麼。
要是米克&iddot;巴盧在城裡,或許我會去他的酒吧找他。可是他現在人在國外,而且我此刻的情緒,進哪個酒吧都不安。回到家後,我拿起一本書,捱到大約四點左右,才把燈關了,上床睡覺。
早上十點鐘我已經坐在街角的火焰餐廳,吃了一份簡單的早餐,順便讀讀報紙,主要是看看社會版的犯罪新聞和體育版。全球版永遠只報導危機,我無暇關心,除非國內或國外真的是大禍臨頭了,否則無法引起我的興趣;太遙遠了,我的心力拒絕為之煩憂。
上帝知道,我閒得很,每條新聞都可以細細讀,再加上招聘欄和租售版。前一個星期,一家辦公室設在熨斗大廈2裡的規模頗大的偵探社給了我三天的工作,可是後來就沒音訊了,而我最後一次靠自己關係做的工作,更不知已是哪年哪月的事。我的錢沒有問題,所以並不是非工作不可,而且我也已經學會每天給自己找點事情做,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做點什麼。月亮雖已西沉,但昨夜的焦躁之感並未因此沉寂。它還在那兒;血液在輕微地發燒,面板下說不上哪裡在癢。可無論如何,你就是撓不到。
1熨斗大廈(flatiron buildg),建於一九〇二年,當時是紐約最高的建築。
弗朗辛&iddot;庫利在達戈斯蒂諾超市裡逛了半個鐘頭,裝滿一個購物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