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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盛景大概只在高祖開國,先皇定國時看見過,之後數年,皇宮都沒有再像今日一般熱鬧。
笑聲,樂聲交融在一起,通明的燈火在街道上化作流光之河,緩慢地湧向皇宮。
王公貴族,世家望門,還有依附著外戚的新貴族,甚至連一直不準入關的臣服垣國的外族都在龐大的隊伍當中。
這條明亮的「河」看不見盡頭,自高處俯瞰甚至會感覺虛幻與不實。
這位新皇自繼任以來並未任何作為,唯一的榮譽還是以忠義之血粉飾,而今卻營造出一種自己功績非凡的姿態,站在前人創造的盛景中肆意揮霍,以為自己足以睥睨天下,招來群人頂禮膜拜,享受這虛幻的敬仰。
也許,同樣是最後的敬仰。
看見這群不知情的人如同朝聖一般來到這裡,難免讓人覺得荒唐可笑。
高處讓人覺得有些冷,褚淮攏了攏衣襟,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。
「該進去了。」喬逐衡向輝煌的宮殿偏了偏頭。
「嗯。」褚淮輕輕點頭,慢慢從高處走下來。
喬逐衡化了妝,以燕門王親信的身份入宮。
不知道公孫閒給喬逐衡塗了什麼,他本就偏黑的臉幾乎被黑夜吞沒。
褚淮沒忍住笑了一下:「好黑。」
「沒辦法,」喬逐衡有些鬱悶,只能看見牙齒,「我要是再穿著黑色,不用假身份就能進來。」
「回頭可得好好洗乾淨,」褚淮看似漫不經心道,「你可是要成為小仙女的人,這樣怎麼行」
喬逐衡啊了一聲,沒聽懂褚淮的意思。
褚淮無意間解釋:「等今晚的事結束,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。」
「現在說不行嗎?」
褚淮搖搖頭:「最後說的秘密才最有意義。」
喬逐衡無可奈何,只能順了褚淮的意。
回去沒多久,皇宮當中已經坐滿了賓客,三皇子和燕門王並未坐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,而是隔了四五個位置,皇上身邊的位置是為皇后和高家家主專備,此外無人可近前。
褚淮靜默垂首在三皇子身後,公孫閒負責侍奉三皇子,宋旭言是宋家家主,在旁人前並未表現自己侍奉三皇子的內情,此刻坐在大殿的盡頭,與身旁人小聲交談。
喬逐衡站在燕門王身側宛如一個影子,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。
又逡巡了一番周圍,沒有任何異樣之處,褚淮斂下眼睫,靜默等待。
輕輕的鐘聲叩響,殿內一靜。
「皇上——駕到。」
眾人立刻福身,高呼萬歲。
「眾愛卿平身。」
皇上尚未及而立之年,但已經顯出幾分年邁之人才有的滄桑,聲音沙啞低沉,似有幾分疲憊。
眾人坐回原處,可以看見皇上週身圍繞著一大群人,徐皇后緊靠皇上身後,高家家主稍後,還有幾位外戚中的人,伴在徐皇后和高家家主身側,涇渭分明。
原本這些人作為侍從,應當謙卑地跟在後方,而在臺下看卻覺得這群人如同主人一般,微微昂首,自遠處看更像是把皇上圍困在中間,形成一個詭異的囚籠。
「今日見眾愛卿聚於此處,朕著實欣慰,想我垣國百年,盛況依然,心中感慨萬千,一時竟難言。」
周圍人紛紛稱是,隨從上前替皇上和幾位貴賓斟酒。
「朕前些日上山祈福,連續十日沐浴齋戒,只求上天能見我誠心,降下福報,唯願我垣國依舊昌盛不改屹立千秋。」
皇上喝了口酒潤潤嗓子:「說來也巧,朕在山中偶然得夢,經山中高人解夢,確是吉兆,又趕上今日盛典,眾多吉事一一應驗,朕很是高興。」
徐皇后在一旁笑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