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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格反應極快地伸手擋到他的手機熒幕前，特別能屈能伸地喊了聲：&ldo;哥哥。&rdo;

孟斯年抬抬眼皮，視線從她細嫩白淨的手指上移到她臉上，眼神幽深，卻沒說話。

蘇格見狀，又乖乖巧巧地叫了聲：&ldo;孟哥哥。&rdo;

孟斯年極輕地扯了扯嘴角，似乎想笑，他收起手機，順手拽了一下她家居服帽子上那個他一直想揪的兔耳朵，站直身子：&ldo;幹活兒，你靠點兒邊。&rdo;

&ldo;我幫忙。&rdo;

調音律看起來簡單，其實要用的工具還挺多，蘇格自告奮勇打下手，卻對孟斯年要的東西一無所知。她鼓著腮幫疑惑地看著工具盒裡的工具：&ldo;哪個是倒退制止器調整扳?這名怎麼這麼長?我看哪個也不像。&rdo;

孟斯年走過來拿走工具盒：&ldo;你玩洋娃娃去吧，還不夠耽誤事兒的。&rdo;

蘇格跟著他：&ldo;孟哥哥，你教教我我就知道了，保準一遍就會。&rdo;

蘇格似乎摸準了孟斯年的性子，知道他愛聽，便一口一個孟哥哥。

孟斯年心情有點好，只覺得這小姑娘叫哥哥時嬌嬌軟軟的實在好聽，伸手拿出調整扳：&ldo;這個就是。&rdo;

蘇格點頭。

因為空間小，孟斯年把工具箱放到地上，兩人就這樣蹲在工具箱邊上，他挨個拿起裡面的工具：&ldo;這是音叉、這是止音皮契……&rdo;

曲桑的天氣一直都是變化無常的，漸漸地，外面起了風，樹葉在風中&ldo;嘩嘩&rdo;地響動，孟斯年低沉好聽的聲音伴著風聲隨著院中花香一起傳來，蘇格突然歪頭看他：&ldo;孟叔叔你喝酒了?&rdo;

晚上吃飯時，老闆推薦了他們店的米酒，太過甜膩，蕭樹倒是挺愛喝，但他只嘗了一點點：&ldo;聞出來了?&rdo;

問出這句話時他才意識到兩人離得有點近，近到他只喝了那麼點米酒她都聞到了。看著眼前小姑娘漆黑的雙眸和白皙的面頰……孟斯年隨便拿了根止音棒站起身，隨口問：&ldo;都記住了嗎?&rdo;

蘇格蹲在地上，仰著頭看他：&ldo;記住了，不過，孟叔叔，喝了酒的你音準還準嗎?&rdo;

孟斯年低頭看她，只覺得她這模樣像是一團蘑菇：&ldo;perfectpitch知道嗎?&rdo;

蘇格本懶懶散散的眼神忽地一亮，她站起身：&ldo;絕對音感?&rdo;

孟斯年挑了下眉，一臉的不置可否。

蘇格扯著他的袖口：&ldo;能不能後天培養?教教我呀，孟叔……哥哥。&rdo;

&ldo;你要學的怎麼這麼多?&rdo;孟斯年將鋼琴蓋架起，&ldo;還要不要我調律?&rdo;

&ldo;等會兒再弄，&rdo;蘇格依舊沒鬆開他的袖子，歪著頭看他，眉眼彎彎，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，說話時故意放慢了速度，有股子奶音奶氣的味道，&ldo;孟叔叔你收不收徒弟呀?&rdo;

孟斯年一手拿著調音器一手按著琴鍵，頭都沒抬地說：&ldo;不收。&rdo;

&ldo;為什麼?&rdo;

&ldo;顯老。&rdo;

蘇格：&ldo;……&rdo;

孟斯年毫不給面子地拒絕了她拜師的提議，蘇格有點生氣，索性也不給他打下手了，抱著抱枕窩到沙發上檢視蘇老爺子的病情資料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