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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舟池一言不發。
趙慕予也沒有說?話,只是埋著?頭,盯著?自己剛才牽過他的那隻左手,上面還殘留著?他的體溫。
明明現在還是炎熱盛夏,他的手卻很涼,如同剛在冰水裡浸過一般。
十幾秒的光景,電梯門開啟。
趙慕予回過神,先走出電梯,拿出鑰匙開了門,而後輕車熟路地走去?書房,把落下?的數學練習冊裝進書包裡。
原本她打算拿回自己的書就直接回家,誰知?出來的時候,她沒在客廳看見江舟池的身影。
房間裡也沒有。
最後,趙慕予來到陽臺,視線落在那張搖椅上。
那是她送給江舟池的搬家禮物。
以往,都是她霸佔這個位置,可現在,江舟池獨自坐在椅子上,望著?什麼也看不清的窗外。
一到了晚上,桐市便?陷入了黑暗,並不燈火通明。
而此刻,整個夏夜的孤寂彷彿都落在了江舟池的身上,將他困在其中。
趙慕予的心彷彿被人一把揪住。
她一向?很有邊界感?,在不確定?這種時候江舟池是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,還是需要有人陪的情況下?,她通常會選擇離開,不打擾他。
然而她今天的腳步似乎有些不受控。
等到趙慕予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不由自主地朝江舟池走了過去?。
她見過江舟池目空一切的囂張,也見過他的傲氣?恣意,卻唯獨沒見過他的脆弱,如同在塵世間顛沛流離了很久的一盞琉璃燈,輕輕一碰,就會碎掉。
趙慕予想?說?點什麼。
可是,當她站在距離江舟池幾步之遙的位置上,開口的時候,說?出來的話又硬得像是一塊石頭,毫無?人情味可言,乾巴巴道:「江舟池,你可別哭啊,我不會安慰人。」
話一說?出口,趙慕予就懊惱地皺起了眉頭,一時間恨不得把自己不會說?話的舌頭直接給咬斷。
江舟池的視線還落在窗外,聽見趙慕予的話,想?扯出一個笑給她看,卻發現有點難。
她什麼也沒有問他,應該是都知?道那些事?了。
空氣?不長不短地沉默了一陣。
江舟池壓下?了堵在喉頭的情緒,開了口,可嗓音依然泛著?一絲啞,回她:「還沒到哭的程度。」
一聽這話,趙慕予輕抿著?嘴唇,又改變了自己的想?法。
她害怕江舟池什麼事?都一個人憋在心裡,那還不如哭出來呢,於是改口道:「其實……你要是想?哭,也是可以的。」
聞言,江舟池終於收起視線,側過頭,朝趙慕予望了過去?。
他看見了她臉上的擔心和沮喪,壓在唇角的重量似乎輕了一點,說?了一個「不急」:「等你學會安慰人了再哭也行。」
趙慕予:「……」
雖然江舟池一說?話,就好像又回到了平時欠揍的樣?子,但她始終沒忘記他那隻冰涼的手,於是難得沒有和他鬥嘴,打算去?給他倒一杯熱水。
誰知?剛一轉身,剛才那道冰涼的溫度忽地覆在了她的腕間。
趙慕予低頭一看。
還沒反應過來,她整個人便?被拽了回去?。
江舟池大?概以為她要走,t?扣住了她的手腕,把她拉到雙腿之間,另一隻手臂環著?她的腰,將她擁入了懷中。
那一瞬間,趙慕予呼吸一滯,整個人也如同被冰凍了似的,渾身僵硬地定?在原地。
別說?是和異性了,她長這麼大?,就連和同性之間都沒有這樣?親密接觸過,頂多是挽挽手臂或是牽牽手。
好一會兒,趙慕予被炸得什麼都不剩的大?腦才恢復運轉,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