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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崽怎麼都甩不掉它,於是趁著杜阿姨和簡喬聊天的興頭上,抬腿蹬了皮皮兩腳。
皮皮放下嘴裡的骨頭,開始委屈地嗚咽。
冬崽嫌它煩,又伸爪撓它了幾下。
皮皮銜起骨頭,怯怯地躲去一邊,面上瞧著有些受傷。
&ldo;光顧著和你嘮磕了,都忘了灶上燉的大鵝。&rdo;杜阿姨笑著拍了下自己的大腿。
簡喬隨杜阿姨去了內院的柴火屋,幫著端菜。
&ldo;知道你來,我還特意貼了鍋餅。&rdo;杜阿姨鏟起熱乎乎的麵餅,又接著盛菜。
&ldo;聞著就很香,&rdo;簡喬眯眼笑,&ldo;沾阿姨的光,今天真是有口福了。&rdo;
杜阿姨端著菜走在前,簡喬用竹筐捧著餅子走在後,倆人互相搭著話。
吃飯的間隙,杜姊瀟打來電話,問候了杜阿姨幾句。
掛了電話,杜阿姨嘆息了一聲:&ldo;她和她哥、她爹一個樣,一年到頭忙得不著家,我想她了也不敢說,生怕她惦記。&rdo;
&ldo;過年的時候她會回來嗎?&rdo;簡喬知曉杜阿姨有一雙兒女留學國外,但沒有細問過。
&ldo;去年沒來,前年只待了幾天就走了,今年還沒定,&rdo;杜阿姨用勺子攪弄著南瓜粥,聲音略微低鬱,&ldo;軍軍還不如瀟瀟呢,他已經兩年沒回家了。&rdo;軍軍是杜阿姨的兒子,杜思軍,學的化學專業。
簡喬略感驚訝。
&ldo;軍軍對科研很痴迷,長年累月地泡在實驗室,有時連飯都忘了吃,生病了也總拖著不去看,我一直擔心他的身體……&rdo;
簡喬放下筷子,寬解了兩句。
家長裡短的話匣子一開啟,杜阿姨就收不住了,越說越遠,還聊了些幾十年前發生的事。
簡喬耐心聽著,時不時附和一兩句。
杜鵑和老伴杜橫州是農村出來的孩子,二人村子相連,杜橫州曾經跟著父親到杜鵑家裡幫過工,一來二去,倆人偷偷生了情愫,談起了戀愛。
十八歲那年,杜橫州考取了荊郡大學,但是家庭經濟狀況糟糕,湊不夠學費,最後還是杜鵑的父親出資相助,他才勉強將書唸了下來。
後來杜橫州又依靠著公費、政策補貼以及勤工儉學,繼續深造,完成了碩博連讀,期間杜鵑一直默默地支援著他,努力做好後勤工作。
杜橫州博士畢業後,倆人生了一對龍鳳胎,就是現在的杜思軍和杜姊瀟。倆孩子長得六七分像,性子卻完全不同,杜思軍靦腆內斂,杜姊瀟大方外向,不過他們都非常聰明,在全球名列前茅的大學念書,一直讀到博士,而且倆人在自己的專業研究領域也各有建樹……
&ldo;他們兄妹倆去了國外後鮮少回家,老杜也特別忙,我都半年多沒見到他了,&rdo;杜阿姨伸手摸了摸湊過來的皮皮,&ldo;我有時做夢都想著,一家人什麼時候能坐在一起,熱熱鬧鬧地吃頓團圓飯……&rdo;說到最後,杜阿姨有些哽咽,眼圈微微泛起了紅。
簡喬給她遞了紙巾,杜阿姨接過,不好意思地抹了抹:&ldo;平日裡,我也不提這些事,今個也不知是怎麼了。&rdo;
體會到杜阿姨心裡的孤寂,飯後簡喬也沒離開,一直待到晚上。
八點多,杜老打來電話,說昨天的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,今個在路上又出了點事故,他現下剛從醫院出來。
&ldo;傷到哪了?嚴不嚴重?&rdo;杜阿姨急得走來轉去,右手都冒了一層細薄的汗。